她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行,我不为难你们,但你们去告诉祁衡昭,他走可以,把钱莱和钱秋还给我!”
钱铮铮拽着其中一个侍从的衣领:“他若是不把孩子送回来,我就把他扔进染缸里!”
“这……”
“一字不落的说!”
哪儿敢啊!
三人正僵持着,钱老爷和钱夫人才匆匆赶来,钱老爷一边走还一边念叨:“这院子大了,去瞧个闺女都要走一炷香的时间。”
当二老得知事情始末之后,钱老爷更是怒不可遏。
“岂有此理!祁衡昭那小子竟敢欺负我闺女?!老夫这就去王府找他理论!”
钱夫人则是比较淡定,她一把拽住钱老爷的衣袖:“老爷别冲动,您去了只会火上浇油。”
钱老爷气得胡子一抖一抖:“那难道就让闺女受委屈?!”
钱夫人瞥了一眼气得满脸通红的钱铮铮,慢悠悠道:“年轻人吵架,咱们插手只会坏事,再说了,衡昭那孩子是真心喜欢咱们闺女,就是醋劲儿大了点。”
钱铮铮:“娘,他是脑子有病,没事吃哪门子醋?”
钱夫人笑眯眯地拍了拍自家女儿肩膀:“你还不知道?他不就是想娶你么?”
钱铮铮:“……”
钱老爷还想再说什么,钱夫人直接拽着他往外走:“行了行了,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咱们喝茶。”
钱铮铮看着爹娘离开的背影,更郁闷了。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整整三日,钱铮铮被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而这短短三日,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总是绕不开钱铮铮和祁衡昭。
茶楼酒馆内,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绘声绘色道:“话说咱们这位是九王爷,因爱生恨,竟将钱掌柜囚于自家府中,而钱掌柜日日以泪洗面……”
台下众位听众:“不对吧?我怎么听说是钱掌柜把王爷关起来了?”
另外一人插嘴:“胡说,明明是钱掌柜把王爷轰出钱府了!”
又一人打断:“你们说得都不对,是王爷带走钱掌柜的一双儿女,逼钱掌柜嫁他!”
众人:“哇”
这剧情,比话本精彩多了!
消息传到宫里,太后正悠闲地赏着慈安宫内的各色牡丹,听完宫人汇报,不但不急,反而笑出了声。
“好啊!终于有个女子能气得衡昭跳脚了!”
祁舜则是略显忧心:“母后,您就不怕他们真的闹掰了?”
太后笑得意味深长,她摆摆手:“放心,衡昭这小子,若是心里不惦记钱铮铮,这事儿还闹不出来。”
祁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又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太后回头冲自己儿子神秘一笑:“不急,哀家自有安排。”
祁舜被太后这一笑整得浑身发毛,忙退后两步:“母后,您别这样,儿子害怕。”
这三日,钱铮铮和祁衡昭都度日如年。
钱铮铮从愤怒到郁闷,从郁闷到悲伤,最后甚至开始怀疑她和祁衡昭,是不是真的就这么完了?
门口的侍从十二个时辰轮番换岗,她根本出不去。
她坐在窗前,从夜到明,心里空落落的。
那个混蛋,真的不来找她了?
他真的舍得让她难过?真的舍得让她见不到他和孩子们?
那这些年的情爱算什么?算一场梦?
越想越难受,钱铮铮鼻子一酸,眼泪有簌簌地往下落。
可只是一瞬,她便一抹眼泪,猛拍窗沿:“钱铮铮!你哭什么哭!不就是个男人吗?不要了!”
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她真的,好想他。
而祁衡昭这头,更是比上刑还难受。
连着三日没上早朝,整日待在王府陪钱秋,可自家女儿天天念着“娘亲”,钱莱也被祁衡昭从宫里接了出来,他陪着妹妹,一脸“爹爹真小气”。
祁衡昭浑身不自在。
更遭的是,这三日,只要他一闭眼,脑海中仅是钱铮铮的身影,连做梦都是。
梦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梦见她红着眼眶骂自己混蛋,甚至梦见她身影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浓雾里。
任凭他怎么嘶喊,怎么寻找,终究是没有她的踪影。
每次被梦惊醒,身边没有自己心上人,自己只得盯着床帐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