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要备轿吗?”随行侍从试探开口,他敏锐感觉到自家主子不对劲。
祁衡昭并未回应,他的思绪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翻涌。
钱铮铮确实经常因为布庄事务繁杂而晚睡,每个月除了月信以外也总有那么几日说太累了不想亲近。
她果然不爱本王吗?!
可她也总有那么几日,早早在卧房,换上他最喜欢的那套半透轻纱衫,眼眸含星地唤着他的名字,那些夜晚她又是如此可爱……
“不对!”祁衡昭突如其来的低吼吓得侍从一激灵。
当年钱铮铮是为了借种生孩子,只是借种对象碰巧是他,若那天晚上她一闷棍敲晕的是旁人……
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让他胸口莫名发闷。
说不定……换了别人,她早就欢欢喜喜地嫁了?
“王爷?”侍从战战兢兢地开口。
祁衡昭的思绪这才被扯了回来,而腰间的那个旧钱袋,已经被他捏得皱巴巴的,不成样子。
他烦躁地甩了甩手,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心里那股酸涩却怎么也甩不掉。
祁衡昭这几日心情极差。
整日除了教钱秋认字,其余时间都把自己关在后院书房,没人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
钱铮铮早就察觉他不对劲,可每次问他,祁衡昭都绷着一张脸,强行让自己淡定道:“本王无事。”
“无事?”钱铮铮将信将疑地瞧着他,“那我去铺子里了。”
“嗯。”
无事个鬼!
钱铮铮暗自翻了个白眼,心想这男人闹什么别扭?但是最近铺子生意忙,王府别院账目还没来得及核对,就懒得细问,索性随他去。
祁衡昭见钱铮铮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更郁闷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日。
这日晚上,钱铮铮核对账目到了寅时三刻,祁衡昭等得眼皮直打架,可她一回到卧房,简单梳洗之后,倒头就睡。
翌日清晨,祁衡昭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拽住正准备出门的钱铮铮,冷声道:“站住。”
钱铮铮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摔进他怀里。
她气得瞪眼:“你做什么?”
祁衡昭扣住她的腰肢,一双幽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钱铮铮,本王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就问,拽我干嘛?”钱铮铮想挣脱祁衡昭的桎梏,奈何力道不够。
索性继续瞪他:“你问吧。”
祁衡昭深吸一口气,终于问出了憋了三天的问题
“你为什么不嫁给我?”
钱铮铮一愣,随即皱眉:“你就问这个?”
“什么叫‘就问这个’?!”祁衡昭瞬间炸毛,声音都拔高了两个度。
“本王堂堂大雍十九王爷,要娶你,你居然不乐意?”
钱铮铮被他突如其来的喊声震得耳朵疼,她本能向后仰,祁衡昭扣住她腰肢的手力道却增大。
“我不是不乐意……”
“那就是乐意?”祁衡昭眼睛一亮。
“也不是……”钱铮铮皱眉。
“钱铮铮!”祁衡昭几乎将她整个人融进自己身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钱铮铮吃痛,用手推了推祁衡昭,见后者不为所动,叹了口气。
她抬眼看着祁衡昭,正色道:“我是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自由自在的,想做生意就做生意,想骂人就骂人。”她微微皱眉。
“要是嫁给你,就等于嫁入皇室,整天得守着规矩,见那个妃这个嫔的,累都累死了。”
钱铮铮说的都是真心话,可祁衡昭听完,脸色更黑。
这是什么烂借口!
他冷笑一声,双手突然放开钱铮铮:“你是不是根本不爱我?”
钱铮铮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
祁衡昭没等钱铮铮开口,转身背对她。
“你是不是只是把我当成你敛财的工具?”他越说越离谱,声音低沉,“当初借种也是,现在利用我的人脉做生意也是。”
他猛然转身,声音陡然变大:“从头到尾,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
钱铮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