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参汤徐徐喝完，祁衡昭坐在床头，将钱铮铮靠在他怀里。

他环抱住钱铮铮的身子，想着昨日那如同炼狱般的场景，他承认，从未有如此害怕的时候。

“本王觉得，一个钱莱就够闹腾了……又来一个……”

“王爷？”钱铮铮仰头看着他闪躲的眼神，“你怕了？”

“本王是怕了，怕你生产辛苦，不愿你有任何闪失……”

第87章：女儿姓钱，朝臣遭怼

钱铮铮身子恢复得快，没过两日便可下地慢慢活动了，祁衡昭扶着她，依旧小心翼翼。

“王爷，女儿还没起名字呢。”

“钱秋。”

“啊？”

祁衡昭将钱铮铮扶回床榻：“秋天生的。”

“太草率了吧！”

“钱莱这名字不够草率吗？”

祁衡昭此话一出，钱铮铮一拳打在他的胸口：“莱字多好，代表有福气！”

“嗯，你说得对，但是女儿就叫钱秋。”祁衡昭面无表情，将钱铮铮的被角掖好。

“又姓钱？那我是不是还该付王爷二十两银子？”钱铮铮歪着头，一脸狡黠。

祁衡昭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眉眼带笑：“买一送一，这是本王送你的。”

此时钱莱蹦蹦跳跳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抱着钱秋的乳娘。

“爹爹，娘亲！”钱莱想扑到床榻上，却被祁衡昭拦住。

“莱莱有妹妹了！莱莱是大哥！以后莱莱要把所有好吃的好玩的都给妹妹！”钱莱挂在祁衡昭身上。

祁衡昭将他抱起：“你先把《论语》背会。”

钱莱搂着祁衡昭脖子：“爹爹，我会背！”

说着他便咿咿呀呀地背起了子曰……

……

钱铮铮诞下女儿的消息不日便传入宫中，朝臣们不出所料的纷纷炸锅。

早朝上，祁舜低头扶额，显然是被这群老麻雀吵得头疼。

“陛下！钱氏所生之子乃皇室血脉，怎能姓钱！这不合规矩！”礼部侍郎第一个站出来，他义正言辞，语气不容置疑。

可还未等祁舜开口，祁衡昭便率先出击。

他冷笑道：“本王尚未娶钱铮铮入府，孩子是她生的，自然随她姓。”

“王爷！子嗣乃宗族大事，岂能儿戏？”

祁衡昭眉毛一挑：“本王何时觉得儿戏？”

“既然如此……”

“侍郎大人。”没等礼部侍郎说完，祁衡昭便打断道，“您膝下已有子女数名，府上妻妾生子，可曾亲眼看过她们生产？”

礼部侍郎被祁衡昭一句话噎住，脸色涨红，反驳道：“这……产房污秽，男子不宜入内……”

“产房污秽？男子不宜入内？”祁衡昭眼神锐利，语带嘲讽，“侍郎大人，您也是女子所生，怎么？这污秽的产房，怎得生出你这么一股清流？”

众臣面面相觑，而礼部侍郎更是哑口无言。

任谁都没想到祁衡昭会如此言语。

祁舜坐在龙椅上，原本的头疼已经荡然无存，表情也变得饶有兴致，他身子微微前倾，一副“继续继续，朕爱看”的吃瓜样子。

此时户部侍郎见状，站出来向祁衡昭拱手道：“王爷此言差矣！若无男子，女子如何生子？子嗣承继父姓，天经地义！”

祁衡昭嗤笑一声：“哦？那请问大人，女子怀胎十月，日日负重，生产时更是如同鬼门关走一遭，稍有不慎则是一尸两命！”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讽刺：“而男子呢？不过努力一炷香的时间，便完成传宗接代的使命，又有何脸面争一个姓氏？”

众臣皆是满脸惊恐！

祁舜听他语出惊人，连忙用袖子掩着嘴，假装咳嗽。

“自古以来，男子觉得女子生育理所当然，自家妻妾为自己诞育子嗣也是稀松平常。”祁衡昭目光扫过满朝文武，语气森冷。

“诸位大人府上妻妾生子，可曾心疼过她们？可曾想过，她们血肉之躯，也会疼，也会怕？”

朝堂上一片死寂。

祁衡昭冷笑：“既然诸位大人都觉得姓氏如此重要，不如这样”

他慢条斯理道：“日后谁家夫人生产，诸位便亲自进产房陪着，若能全程面不改色，本王便准你们来管本王孩子的姓氏！”

满朝文武无一人敢言。

祁舜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见众臣纷纷看向自己，连忙正色道：“咳咳……皇叔所言亦有道理，女子生育确实辛苦，此事便由皇叔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