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铮铮连连点头。

“走吧。”

……

开春后,祁衡昭除了上朝,其余时间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钱铮铮。

纪多多则是每日按时送来安胎药,祁衡昭亲自盯着钱铮铮喝完,再塞一颗蜜饯,让她去去嘴里苦味。

纪多多瞧着这腻歪的一幕,调侃道:“王爷,您现在活像老妈子!”

“你若是闲得慌,本王就给你安排点事做。”

“别!谢王爷好心。”纪多多连忙摆手,“李承焕最近已经够忙了,王爷您大发慈悲,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说着纪多多拎着药篮:“铮铮,我走啦,明天再来!”

钱铮铮胎像稳固之后,祁衡昭也任由她打理布庄生意和别院产业。

王府别院的花卉开得极好,尤其是牡丹和芍药,另外有几盆极难养的春兰也打着花骨朵,钱铮铮安排工匠这些花卉都搬去花市,又赚了不少一笔银子。

祁衡昭见她兴致勃勃,便也由着她去,只是再三叮嘱不准她干任何体力活,看账册的时间也不能超过一个时辰。

钱铮铮无奈,苦笑着对祁衡昭说:“王爷,我只是怀个孕……”

祁衡昭则是面无表情:“你若是不听话,本王就派人守着,不允许你出门。”

“我怀莱莱的时候不也是照样打理生意么?”

“那时……本王不在,今时不同往日。”

“有什么不同。”

“不同就是不同。”

……

临近夏日,钱铮铮孕中不思饮食,虽然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但是人却日渐消瘦。

此时钱铮铮正窝在藤木软榻上,皱着眉头打瞌睡,额间冒出点点汗珠。

钱莱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他小小的手捏着一张巾子,轻轻的猫在钱铮铮身边,为她擦汗。

“莱莱乖。”钱铮铮抬眼瞧着他,“水缸里湃着瓜果,叫乳娘弄来给莱莱吃。”

“莱莱不吃。”钱莱摇摇头,“陪娘亲。”

钱铮铮微微一笑,将小家伙轻轻拍了拍,继续闭目养神。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响动,不多时祁衡昭便推门而入,后面跟着四名下人,两两抬着一个大缸,里面呈满了冰块。

钱莱兴奋的扑上去:“哇!好凉!”

祁衡昭命人将冰缸放在屋内,又伸手摸了摸钱铮铮的额头:“等不热了,就吃点东西。”

随后他有从榻上拿来一个软枕,示意钱铮铮垫在腰下。

谁知一丝凉意猝不及防,钱铮铮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抬出去!”祁衡昭连忙冷着脸下令。

“别……”钱铮铮还未来得及阻止,下人们便手忙脚乱地搬冰缸。

“留一个,不然太热。”钱铮铮好不容易拉着祁衡昭的袖子,可怜巴巴地瞧着他。

祁衡昭这才留了一个冰缸在屋里,又命人搬来风轮,徐徐转着,屋内顿时凉爽不少。

钱莱窝在躺椅上打盹,下人又端来一碗八宝甜粥,钱铮铮刚吃两口,就摆摆手说不吃了。

祁衡昭冷哼一声,目光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这小东西倒是会折腾人。”

钱铮铮靠在软枕上,笑吟吟道:“纪多多都说了没事,过两日胃口就好了。”

祁衡昭皱眉:“纪多多医术不佳,回头换张太医来。”

“谁说我医术不佳了!”纪多多此时正拎着药篮子缓步进了房门,她歪头瞅了一眼一脸鄙夷的祁衡昭,将药端了出来。

“铮铮,这是今日的安胎药,加了点开胃的药材。”

钱铮铮刚接过药碗,祁衡昭便凉飕飕的开口:“这药加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闻着都呛鼻子。”

纪多多白眼一翻:“王爷,我下次单独给你熬一碗黄连水,保证清热去火,专治大惊小怪!”

“哼,庸医。”

钱铮铮笑眯眯地捧着药碗看他们斗嘴,随后皱眉捏着鼻子一口饮尽:“唔,是有点苦。”

祁衡昭立刻转头,将一旁桌案上的蜜饯拿起一块,塞进钱铮铮的嘴里。

“明日本王把张太医带来。”

纪多多又一个白眼甩给祁衡昭:“行行行,您说了算,反正张太医也得按我的方子调。”

随即她又说道:“再说了,铮铮怀孕还不是因为王爷您……”

说完又觉得不妥,吐了吐舌头捂着嘴跑开了。

祁衡昭冷哼一声,伸手轻轻抚在钱铮铮的肚子上:“等他出来,本王再跟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