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祁衡昭行走在宫道,大臣们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这钱家女子也是飞上枝头了。”

“十九王爷竟然对她如此宠幸……”

“小声点,被王爷听到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祁衡昭面无表情地扫过人群,众臣立刻噤声。

钱铮铮走上前,拉着祁衡昭的衣袖,歪头笑道:“他们怎么像看猴子似的看我?”

“无妨。”祁衡昭淡淡道,“你不用忧心。”

“我倒不忧心,只是觉得他们闲得慌。”

“确实闲得慌。”

……

钱莱前几日总是被祁舜带进宫陪太后,这两日更是直接住在太后宫里,照祁舜的话说,钱莱这小家伙深得太后欢心。

果然,宫宴殿内,太后高坐上首,怀里还搂着钱莱,她笑得慈爱。

“哀家的小开心果,这两日给哀家讲了十个故事,比戏班子还有趣!”

钱莱奶声奶气:“皇婶婶,莱莱还认得好多字,等皇婶婶想看书,莱莱念给您听!”

太后将钱莱搂得更紧:“好好,以后有空常来慈安宫,哀家看啊,莱莱比皇帝有孝心!”

祁舜在一旁听着,连忙干咳:“母后,这可是让朕无地自容了……”

“是堂兄带莱莱入宫陪皇婶婶的!堂兄比莱莱有孝心!”钱莱仰着头,一脸骄傲。

祁舜笑眯眯道:“堂弟真是深得朕心!”

宫宴正式开始,祁舜举杯,众臣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钱铮铮的位置坐在祁衡昭身后不远处的位置上,她庆幸这是一个比较偏的角落,以至于宫宴开始,没什么人能注意道自己。

钱铮铮杯中原本的酒已被祁衡昭偷偷吩咐,换成了甜甜的红枣茶。

酒过三巡,兵部尚书赵大人突然起身,朝祁舜深鞠一躬:“臣恭贺陛下新岁吉庆,祝我大雍千秋万代!”

祁舜举杯:“爱卿免礼平身,朕有诸位爱卿,定能保大雍基业永续长存!”

“恭贺陛下!”众臣再次举杯共饮。

赵大人饮尽一杯,又朝钱铮铮方向深一鞠躬:“钱掌柜为边关将士供应的冬衣御寒布料,厚实耐磨,臣代边关将士们谢过!”

钱铮铮还没反应过来,群臣的眼神齐刷刷地看了过来,她只得起身,回礼道:“大人言重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过是民女分内该做的。”

赵大人又饮尽一杯,转头又对祁衡昭道:“十九王爷得此贤内助,实乃大幸!”

祁衡昭眉毛一挑,他敏锐的感觉到,这老东西要出幺蛾子了。

果然,赵大人再次对祁舜躬身道:“陛下,臣以为,钱掌柜实乃女中豪杰,且为王爷诞下小世子,臣请求,陛下赐婚十九王爷与钱掌柜。”

殿内众臣霎时安静,殿内丝竹之声此刻显得极其突兀。

祁舜先是一愣,随即悠闲品茶:“爱卿这是……要为皇叔做媒?”

赵大人点头:“臣正有此意,只是……”

他突然面露难色:“臣女自去岁中秋宴,有幸得见王爷一面,便思慕成疾,至今卧床不起……”

“求陛下恩典,王爷娶钱掌柜为妻,也许臣的女儿入府为妾,侍奉在王爷左右。”赵大人扑通跪地,言辞恳切。

钱铮铮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案上。

祁衡昭见状,慢条斯理起身:“赵大人此话当真?”

“微臣不敢欺瞒陛下!”

殿内众臣面面相觑,有人小声议论着:“赵大人当真慈父。”

祁衡昭唇角微扬,慢悠悠道:“哦?令爱如何思念本王?说来听听。”

赵大人一愣,显然没料到祁衡昭会追问细节。

他支支吾吾道:“这、这闺阁女儿之事,怎好在大庭广众下细说……”

祁衡昭冷笑一声:“赵大人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要本王纳你女儿为妾,怎的现在倒是畏畏缩缩?”

他眼神锐利,语气带着嘲讽:“还是说,令爱对本王的思慕,只是赵大人的无端揣测?”

赵大人额头冒汗,硬着头皮道:“王爷明鉴!小女……小女确实茶饭不思,日日描绘王爷画像,还、还绣了香囊,只是不敢送出……”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难堪。堂堂兵部尚书,竟在宫宴上细说女儿闺阁情思,实在有失体统。

祁舜见气氛尴尬,连忙打圆场:“皇叔,赵爱卿也是爱女心切,此事容后再议……”

祁衡昭却抬手打断,目光转向钱铮铮,后者回以狡黠一笑。

他轻笑摇头,随即正色说道:“赵大人的意思,是让本王先娶钱掌柜?”

“钱掌柜乃女中豪杰,王爷若是娶其为妻,定能治家有方,不会有争风吃醋之事。”赵大人跪地叩首。

“赵大人可曾问过,钱掌柜是否愿意嫁给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