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知道他在安慰自己,但没办法跟着笑。
廉钰父亲在他十二岁时因矿难去世,母亲分了补偿金就改嫁到了别的地方。之后他就一直像皮球一样被父母两边亲戚踢来踢去,要不是学习好,被学校格外重视,可能早就被逼着辍学去工厂打工了。
反而是当初没怎么帮到他,甚至差点害了他的人,却常常来江城找他“帮忙”。
“他们后来还有找你吗?”
晏清问,廉钰却没回答。
“你放心,这些不愉快都是暂时的。我们会住进更大的房子,种更多的月季花。没有裴烈的父母,我们也可以过得像他一样,拥有更大的世界,不止江城。”
廉钰覆上晏清的手,安慰她,更像是安慰自己。
“丹洲出来的凤凰,不是裴烈,是一凤一凰。”
晏清漠然收回手,自然地为自己盛汤,好似不是拒绝,只是顺势如此。廉钰也习惯了她的冷淡,无所谓的笑了笑,继续为她布菜。
有时候晏清其实不愿细想廉钰对她的感情,但这个人或许连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看她的眼神其实流露了太多热切的情绪。
她知道廉钰把自己当做“同类”当做独自涉水渡江时,腰上系的那根缰绳。
可晏清之前一直不想与他为伍,看着廉钰总会窥见自己身上相似的无力、不甘与可悲。她害怕跟他一样,自以为凤凰,日后却摔得一地鸡毛。
宁愿躲在镜头后面,只看着太阳,忘记自己身处激流。
直到太阳落下,去了另一个半球照耀别人,晏清才浑然察觉出风浪。讽刺的是,她最不屑一顾的人却在她最狼狈的时候用缰绳扯住了她。
她擦拭着嘴唇,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两点,还太早了。
但好像也没有其他表示感谢的方式,她懒得用心。
“今天要早点休息吗?”
第052章 | 0052 52.不是礼物是情趣(1600珠加更)
第52章
在一起一年之久,两人却是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下做爱。
窗帘大开着,午后的阳光斜射进客厅,怕被对面窥见春光,廉钰谨慎地没有让晏清脱光,只褪去了内衣内裤,外面罩着一件宽大的T恤。
他跪在沙发前,钻进T恤的下摆,埋在她两腿间舔舐。
晏清拽着他的头发,将人压向腿心,才发现廉钰只是单纯给她服务,两耳和脖颈也会泛起淡淡的粉色。她改拽为揉,从发旋向下抚摸,从脖颈钻进了他的衣领。
指尖微凉,碰到温热的身体,身下的人敏感的战栗了一下。
廉钰抬眼看她,受宠若惊。
之前晏清从不主动撩逗他,从来都是他给她做足前戏。
“怎么了?”见他忽然停下,晏清问道。
喉结窜动,没有回答,晏清的手指滑到前面,追着皮肤下的喉结玩弄。
廉钰吞咽喉咙,呼吸的节奏随着手指的挑逗渐渐失控。他想说不要这样,但又舍不得此刻吞噬理智的燥热亢奋。
他仰头痴迷地望着晏清,看到她锁骨上那颗小小的痣,原来是红色的。
平时遮在衣领之下,别人不知道。两人赤裸相见时又黑着灯,他看不清色彩,只痴迷地亲吻舔吮。此刻心脏勃然,像是一支针点在心头,绣出了与晏清同样的颜色。
廉钰忽然起身,打开工作台下的抽屉。
晏清还以为他去取套子,却不想拿出一个丝绒盒子。不等她看清,廉钰就将两枚红宝石耳环戴在了她耳垂上。
晏清没有耳洞,所以这是一对耳夹。螺丝扣松紧刚好,没有明显的不适感。
廉钰将她的头发挽到耳后,心脏怦然地欣赏,原本是看耳环,却慢慢看起了她的眉眼。长眉凤眼,鼻骨精致,那苹果皮般的嘴唇开合:“你在干什么?”,这才将他从头昏脑热中唤醒。
他说不出口是礼物,只能称是情趣。
晏清看着他的脸骤然绯红,忍不住嗤笑,没有再问。
只把腿搭在他的肩上,让他继续。
大概真的是情趣,这天下午的廉钰格外亢奋,直到日落都没有停下。
往日自律到限制射精次数,今天却用掉了六只安全套,后来又在浴室抱着晏清磨蹭着射了一次。于是到了睡觉时间,廉钰已经累到睁不开眼,晏清却感觉刚刚好。
她赤裸地站在洗手间中,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对红宝石耳环衬得黑发白肤格外明艳。其实还挺好看的,只是她平时不爱打扮,几乎与首饰绝缘,不适合这个风格。
晏清取下耳环仔细看了看,样式其实很简单,但是细节非常精致,特别是镶嵌宝石的金属设计非常考验设计师对材料的理解。
大概是追名逐利的铜臭味,掩盖了这个人艺术方面的才华,她差点忘记了廉钰其实是一个还不错的珠宝设计师。
晏清隐约觉得,这可能是廉钰专门做来送她的,因为温卓诗有耳洞。但廉钰不说,她便不会去妄图揣测,在裴烈那里吃过的亏,她不想再吃第二次。
她把耳环放在洗手间的置物架上,将廉钰的情趣归还。
第053章 | 0053 53.越界(1700珠加更)
第53章
廉钰是独立珠宝设计师,但这只是一个听来风光,并没有什么收入的职业。廉钰更多的时候是在为温氏旗下的珠宝公司做珠宝鉴定,与原料供应商打交道。当然也会接一些私活,通过温家这条人脉认识名流富商,为他们提供珠宝收藏方面的咨询。
身兼多职不可能不忙碌,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工作狂,晏清在他的冰箱里从未见过零食、啤酒、时鲜,只有需要低温存放的欧泊、翡翠等矿石和金属,倒是价值连城,但不能吃。
这个人看起来精致,其实并没有生活幸福感可言。一周里唯一算的上“生活”的,就是晏清来的那一天。他会准备红酒晚餐,熏香沐浴,和一场文艺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