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总怎么一时一变,刚才还要喂流食,这会儿就要出院了?
顾总倒是气色好了不少,饭也没吃上啊?吃了仙丹了?
主治医师说什么也不让出院,病人刚做完手术应该住院观察,现在出院万一出了事,谁负责?
最后是顾瀛洲本人签字,患者自愿出院,一切后果自行承担,这才办了出院手续。
车子停在乐意侬家门口的时候,顾瀛洲低头压着嘴角笑意。
乐意侬和陈姐把他从车上挪下来,看见他意味不明的笑,猜到他笑什么,红着脸解释。
“我就是喜欢这个小区的环境才买的这套房子。”
顾瀛洲也不拆穿,只说:“这小区环境不错,我也很喜欢。我们品味还挺一致。”
粥粥老远听见自家汽车的动静,“喔哦喔哦”地叫了两声,就在院子里一蹦一蹦地隔着院墙往院子外边看。
车开进院子,他又一路跟着车,守在车门外等着欢迎。
乐意侬推着顾瀛洲的轮椅,粥粥就围着轮椅转圈。
乐意侬觉得稀奇,笑着对顾瀛洲说:
“粥粥还挺给你面子,他平时见到陌生男人就要进入一级戒备状态,我要是不牵着绳子,他恐怕能扑过去咬人。”
第117章 那都脱了?
乐意侬以为是因为顾瀛洲坐在轮椅里,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粥粥才会对他不同。
可是顾瀛洲却伸手朝着粥粥的头上摸了过去。
乐意侬怕粥粥咬到顾瀛洲,刚想拦,却见粥粥已经把耳朵背到了脑袋后面,眯起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小尾巴根儿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浑身上下带着廉价的谄媚。
粥粥一路贴着轮椅随行,顾瀛洲的手揉完狗头又朝着屁股拍了两下,粥粥被拍得更兴奋,脚步屁颠屁颠的,不知道在骄傲什么。
“不会的。”,顾瀛洲转过来看向乐意侬,“离你太近的男人才会被咬,社交距离他不会主动攻击,只会戒备。”
乐意侬瞳孔慢慢瞠圆,看向顾瀛洲,陈姐推着他的轮椅,他揉着粥粥的狗头,一脸悠然自得,仿佛一切尽在掌控的怡然自得。
再眯起双眼看向狗腿子一样的粥粥。
这狗平时对她也很忠诚,但是只有给好吃的肉干的时候才会露出这副嘴脸。
乐意侬突然有一种自己被人做局的感觉。
“这狗是你养的?故意让我捡到的?”
顾瀛洲笑笑,乐意侬气急败坏的样子也很可爱,让人想揉。
“他很像Trump是不是?”
提到Trump,乐意侬心里泛起涟漪。
Trump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庄雅婷,一辈子被拴在狗窝边上,脖子上的毛都磨秃了,也没离开过那个以狗链子为半径的圆形范围。
乐意侬从小就同情心泛滥,每次看见Trump就觉得心疼,没少抱着Trump的脖子哭鼻子。
“你把他养得很好,很活泼,他不会像Trump一样的,他会幸福的。”
“你妈为什么就不喜欢狗呢?Trump其实很温柔,很懂事,一点也不臭。”
乐意侬原本是无意的吐槽,顾瀛洲却认真地给出了答案。
“因为Trump是我的狗,在那个家,我是没资格养宠物的,我自己都是多余的。”
顾瀛洲的眼神哀伤,让乐意侬心疼,好像看到了在家里受尽委屈的那个小小的顾瀛洲。
尽管她比顾瀛洲小八岁,那样的顾瀛洲她不可能见过。
但是她就是觉得莫名熟悉,像是穿越时空的一个小时候的玩伴。
乐意侬心里替顾瀛洲感到不公平。
“就因为你双胞胎弟弟的车祸吗?”
“那个时候你也还是个孩子,怎么能把责任推到一个那么大点儿的孩子头上?”
“孩子出了事,难道不是监护人的疏忽造成的吗?”
顾瀛洲看着乐意侬,她分不清那眼神里是什么样的情绪,只觉得被这样深渊一样滚烫的眼神盯着,有些手足无措。
“顾总,乐总,晚上想吃点什么?我去准备。”
陈姐把东西放好,回来问他们两个。
“顾总只能吃流食,我减肥呢,帮我洗个苹果,准备个三明治吧。”
“你又不胖,减什么肥?”
“顾总。”乐意侬握着顾瀛洲的轮椅扶手,把人推到电梯里,“我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让你暂时借住在我家,这不代表你可以对我的生活习惯指手画脚。”
“减不减肥,胖不胖,是我自己说了算。”
顾瀛洲透过电梯不锈钢金属门上的反光看着乐意侬,脸上带着宠溺的笑意。
她早就褪去了怯懦的伪装,展露出锋利的爪牙和强劲的筋骨,不再只是匍匐在草丛之中伪装自己,等待机会的小猎豹,而是有着丰富作战经验,成熟的母豹子了。
“好,都听乐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