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停留在唇瓣上的厮磨、辗转和不舍。

沈鲤从没觉得这一场短暂的恋爱,到分手时会让人这么痛苦。

她后悔了。

她当初真的不该去招惹盛珣的。

沈鲤含着泪道:“对不起。”

眼泪混合在这个吻中,两人都尝到了无尽的咸苦和涩麻。

“好。”盛珣退后了一步,眼神重新恢复成了冰冷,语气也冷若冰霜,“沈鲤以后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说完他不再留恋,转身踏入车流中。

而沈鲤整个人像是被抽掉所有力气般,滑落到地上。

她茫然地睁着眼,但眼前已经雾蒙蒙一片了。

*

订婚前的一段时间,沈鲤一切都按部就班。在公司里要是遇到沈知意,两人掐的更狠了。

但一到没人的地方,她就会变得很沉默。

有时候一个人在家里,连电视也懒得开,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她不知道自己这状态是怎么回事,明明只是分手了一段短暂的恋爱,但好像某种遗憾和痛意开始后知后觉。

扎进心里的那根暗刺,随着时间流逝终究开始腐烂生疮。

沈鲤是过了很久很久,才开始明白,这心口隐隐的刺痛是什么意思。

她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喜欢盛珣。

因为她不仅工作的时候偶尔会失神,连梦里也开始出现盛珣的模样。

男生眼眶含泪站在她面前,满眼痛色:“姐姐能不分手吗?”

“姐姐喜欢过我吗?”

“姐姐是个骗子。”

沈鲤夜里惊醒的时候,神色惊惶地按了按心口,那密密麻麻的痛意开始显形。

后知后觉最是残忍。

但沈鲤已经没办法后悔了。

订婚宴照常举行,到了这一天,沈鲤要早起换礼服化妆。

苏苏一早来陪她,见她不说话,便自顾自说话给她解闷啊。

说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沈鲤竟然一句话都没回她,往常沈鲤早就拉着她说个不停了。

“阿鲤?鲤姐?”苏苏喊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沈鲤问:“怎么了?”

“我还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沈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摇了摇头。

今天过去,她就能带外婆去找劳伦斯看病了,她应该高兴才对。

于是沈鲤便笑了出来,这时谢响正好推门进来,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也笑着道:“阿鲤你今天真漂亮。”

他伸手过来要牵沈鲤的手,被沈鲤一巴掌挥开了。

“外婆那我已经安排好,明天早上我们就出发。”她一天都等不了了。

谢响无奈:“你是不相信我?”

沈鲤却道:“不,我相信你。”

谢响是唯一能帮她治好外婆的人了,如果她连谢响都不相信,她也没有别人可以相信了。

谢响今天也是一身手工定制的西装,让他看上去少了几分吊儿郎当,反而多了几分风度翩翩。

沈鲤转身往外走:“快点吧,仪式时间要开始了,早点走完早点结束。”

他们这订婚也就一个仪式,沈鲤只想赶紧应付完。

谢响无奈,正要跟上去,眼角余光却注意到车窗外的酒店院墙外,停了一辆低调内敛的黑车。

那车牌谢响一眼认出来,是京城谢家的。

他若有所思,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才接通了。但接通后,对面一直没出声。

谢响却先开口了:“弟弟怎么在门外,不进来给哥哥道声喜吗?”

电话那头没出声,谢响又笑了一声:“哦,我记得你今天要回京了吧,没关系先进来喝一杯喜酒,我和你嫂子会等你的。”

“谢响。”

电话那头终于出声了,不过声音很沉:“等你们结婚,我再来喝这杯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