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耳,听到旁边传来一道清浅的呼吸声时,眼底透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一夜过去,沈鲤神清气爽。

但想着还是周末,不用上班,就又在家里躺一天。

当然不是纯躺,孤男寡女,又共处一室,刚尝到滋味,眼神稍微一碰,都带着火星子。

两人就这么“躺”到了晚上,被苏苏催的厉害,才一起去了酒吧。

盛珣是来工作的,而沈鲤是来放松消遣的。

这两天过的太快乐了,美色消磨人心志,沈鲤的脑子也快绣了掉,她急需要出来换换脑子。

进酒吧后,盛珣忽然拉住沈鲤的手,轻声道:“姐姐晚上还要开车,喝多了我们回不去。”

沈鲤道:“不是还有你吗?”

盛珣垂着眼,眼神暗沉。

沈鲤又道:“再不行叫个跑腿……”

盛珣抓着她手的手忽然收紧:“姐姐微信里有多少个跑腿?”

沈鲤笑了出来,踮起脚在盛珣耳边轻声呢喃:“你不用担心,你是长的最帅的那个,在我这里有特权。”

她看到盛珣的身体明显绷紧了,嘴角也抿直了,于是笑的更愉悦了。

她是喜欢盛珣,但她却不喜欢别人管她。

她一个富婆姐姐总不能被一个臭弟弟给拿捏了,说完转身就走。

盛珣叹了口气,冷冽深沉的目光追随着她,直到看到她坐到了苏苏的身边。

沈鲤刚坐下,苏苏就迫不及待问了。

“怎么样?盛大校草是不是体力特别好。”

沈鲤想了想这周末两天的荒唐,说不出违心的话,还是点了点头。

苏苏便咯咯笑着,往她身上倒。

沈鲤一把推开她,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

她能感受到吧台那边的视线,但她丝毫不理会。

苏苏自己笑了会儿,想起什么,脸色又严肃了下来:“对了今天乔北丞来问我你和盛大校草的事,我说我不知道,把他糊弄过去了。你和盛珣是在认真谈恋爱吗?”

沈鲤道:“当然是,我又不是渣女。”

苏苏之前只想让闺蜜尝尝男大学生的好处,这会儿才意识到这事还有点麻烦。

她们这个圈层的人,多少都是要联姻的。到了年纪,家里就会安排了。

更何况沈父那人重男轻女,思想又传统,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之前就想让沈鲤和乔家联姻。如今沈鲤谈了一个大学生男朋友,沈父肯定不会同意的。

“你和盛珣准备谈多久啊?”

沈鲤晃着酒杯,笑笑:“开心就在一起,想那么多干什么。”

她又喝了一杯酒,那道视线总是若有似无地萦绕在她身上。

苏苏也察觉到了盛珣一直看着这里,于是凑过来跟沈鲤道:“盛大校草看着冷冷淡淡的,怎么谈了恋爱,这么黏糊呢。”

沈鲤对“冷淡”这个词,持怀疑态度了。

这两天盛珣可一点都不冷淡,甚至称的上凶了。

她到现在腰还酸着呢。

沈鲤又喝了两杯酒,实在无聊,忽然起身进了舞池。

沈鲤一进去,正好卡在一个平和的音乐节奏点上,下一刻激昂动感的音乐骤然响起,沈鲤笑着跟着舞动起来。

她本就长的极好,明媚稠丽,肌肤赛雪,炫目的舞池射灯落在她身上,让那张含笑的脸美的不可方物。

盛珣神色淡淡,但那双眼却越发幽沉冷冽,眉宇凛然,像是结了一层寒冰。

苏苏看着盛珣的脸色,啧啧了两声。

她认识的沈鲤一直是个随心的人,从不会为难自己,更不会为难别人。

若是沈鲤不是这样的性子,恐怕她所经历的事,早晚让她抑郁阴沉。

沈鲤的母亲生沈鲤的时候大出血,沈鲤从小就见她母亲卧病在床。等她六岁的时候,她母亲再也没坚持住,走了。

到她十三岁,外公去世。

二十二岁,外婆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

同年沈父忽然将一个私生子领回来,那私生子的年纪只比沈鲤小六岁,也就是在沈鲤母亲刚去世那年,沈父就在外面找了人。

如今沈家一大家子的人,却没有沈鲤一个亲人。

沈鲤似乎总是没心没肺,可苏苏记得以前沈鲤玩乐队的时候,不是这样。

那时候沈鲤一腔热血,怀抱梦想,为了维持她们那支乐队的开销,沈鲤几乎将自己所有的私房钱都投了进去。

她们参加乐队综艺时,得知可能要拿冠军时,沈鲤眉眼璀璨,任谁都能看出来她的未来一定光明无限,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