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妍......”

“你说得对,我就是不要你了。”贺盈妍说完就转身离开,再没有回头看一眼。

这天晚上,庄梓源很早就回到了家,细心的童阿姨发现他不像往常那样活泼高昂,却耷拉着脑袋一脸颓丧的样子。

“源源回来了?今天在学校开心吗?”童阿姨轻声细语问道。她是位年近四十面色和善的妇人,说话也是和缓又稳重的语气,很容易就会让人产生亲近感和信任感。

庄梓源以往经常会主动跟她说在学校发生的事情,不管是好的坏的。然而今天,他只是垮着脸摇了摇头,就径直上楼回了房间。

童阿姨担忧地看着他略显落魄的背影,想了想拿出了手机。

过了会,她在庄梓源房间门口敲了敲,里面没有回应,她便开门直接走了进去,把手机递给趴到床上的庄梓源:“源源,爷爷找你呢,想跟你说会话。”

庄梓源本来埋着头,凑近他耳边的手机里传出了老人熟悉又亲切的声音:“源源啊,怎么一回来就睡床上了?训练很累吧?晚饭吃了没啊?”

庄梓源一抬头,就看见手机屏幕里老人的慈祥面容,原来是爷爷在和他视频。他这下再也绷不住了,对着手机就哭起来:“爷爷你骗我......”

视频那边的爷爷一见他这样,又急又心疼道:“哎呀怎么还哭了?发生什么事了跟爷爷说说?”

“你说来了这边学校......都是好孩子,没有人会笑话我欺负我的.....”他抹了把眼泪,却哭得更伤心了:“还说,还说会有很多人喜欢我的......”

根本不是这样。还是有人欺负他嘲笑他,也没有人喜欢他。

妍妍都不要他了。

“才不是你说的那样......爷爷,爷爷是骗子......”他说完,又埋下头呜呜哭起来。

房间里有一瞬间的寂静,童阿姨和手机视频里的爷爷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过了很久,只听见一声悲凉的长叹,是视频那边满脸沧桑眼含悲怆的老人。

第二天下午课间的时候,贺盈妍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电话接通后,她听见那边是一个苍老的声音:“你好,是贺盈妍同学吧?我是庄梓源的爷爷。”

她的呼吸一滞,心也悬了起来。

该不会是庄梓源回去后找家长告了状,然后家长来质问她吧?

她稳住了心神,平静道:“我是贺盈妍,您好。”

那边的老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愤怒谴责的情绪,语气反而带了几分笑意:“小贺同学,很抱歉擅自打扰你,实在是事出有因。”

“没关系,有什么事您请说。”

庄爷爷叹了口气:“庄梓源生病了,一直在发烧。他已经很久没有病得这么严重过了。”说到这,他的声音又低沉了几分,满含苍凉:“他啊,就是因为小时候发过一场高烧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贺盈妍愣住了,心也揪紧了,一时无言。

老人又继续道:“但这次他不知怎么的,很固执,医生的话都不听,就是不肯吃药,饭也不吃,我们啊都劝不动他。我听他身边的阿姨说,他烧得迷糊的时候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也偶然地知道了你是他的好朋友。”

“我现在远在京城,没办法陪在他身边,就想请你去家里吃个饭,顺便劝一劝他,可以麻烦你帮这个忙吗?”

这一番话说得很是客气,讲明了庄梓源生病的情况,又透露出了一个老人的无奈无力。

贺盈妍在措手不及之余有些愧疚。她猜想庄梓源这场病的病因,很大可能就在于她。

而且她也能感觉到,这个庄爷爷虽然说话点到为止,不让她尴尬,但他实际知道的也许更多。

既如此,拒绝或是否认其实都没必要了。

若是庄梓源家的人对她不满或是苛责,那她就都认下,并且保证以后离庄梓源远远的。

这么一想,贺盈妍没了什么顾忌,沉吟一阵就应下了,那边也很高兴,生怕她反悔似的立即就跟她约好了时间。

到了晚休时间,她走出校门,在事先约好的地方坐上了已等在那里的私家车。

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是坐上了庄梓源的车,去了他的家里。

庄梓源住的地方离市中心较远,在一处大型生态园中的别墅群里。这种地方的房子,一般都是非富即贵的人买来度假疗养用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空置。因此整片区域都很安静,见不到什么人。

她在靠近半山腰的一幢三层别墅前下了车,就看见有位面色和蔼可亲的中年妇人等在门口,正是童阿姨。

一看见贺盈妍她就笑眯眯地迎了上来,简单寒暄过后,她引着贺盈妍进了屋,一面说道:“累了吧,先喝口水休息一会儿。”

贺盈妍却不想耽误时间,只道:“不用了,我先去看看庄梓源吧。”

童阿姨放缓了脚步,脸上多了几分慎重和真挚:“是这样的,在见源源之前,他爷爷还有些话想和你当面说。”

贺盈妍惊疑不定,刚才电话里庄爷爷不是说他在京城吗?

直到她被带到一个小型会客室,颇有些忐忑地坐下来后,童阿姨拿来了一部平板架好,贺盈妍才知道这个“当面”是指视频对话。

在接下来的短短二十几分钟里,贺盈妍得知了庄梓源那段漫长的令人唏嘘的过往。

源源虽傻,但有外挂

第53章第五十三章 庄梓源的过去

庄梓源原先并不叫庄梓源,他的养父母给他取名叫赵鑫。

很朴素的名字,也寄予了农村人最朴素的愿望,想要多金兴旺。

他的养父母最开始并未怀疑过他不是亲生的,毕竟抱错孩子这件事他们也根本不知情。

他们只是从西部农村跑去京城打工的普通农民,在那里意外地有了孩子,本来是想回老家生,但赵母体弱,医生认为再经历长途跋涉会有流产的风险,夫妻俩无奈,只能在京城找了家医院待产。

他们从未想过会在这里被卷进一场满怀恶意妒忌的豪门恩怨中,也从未想过自己的孩子已经和有钱人家的掉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