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一出,整个沪上哗然。
“听说了吗?沈家为了巴结机械厂,把亲生闺女往火坑里推!”
“啧啧,那王厂长前头三个老婆怎么死的,谁不知道啊……”
茶馆里,几个商行老板凑在一起议论纷纷。
沈父刚踏进门,议论声戛然而止,众人投来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
“沈老板,”一个相熟的布商拦住他,“令爱登报这事……”
沈父脸色铁青,一把推开对方:“家务事,不劳费心!”
回到家,沈父将报纸狠狠摔在桌上:“反了天了!这个不孝女!”
沈晴晴捡起报纸,看到上面白纸黑字的声明,又惊又怒:“爸,姐姐这是要跟咱们划清界限啊!”
“闭嘴!”沈母突然尖叫,“你懂什么!现在全城都在看咱们家笑话!”
沈父烦躁地踱步,忽然停下:“去!备车!我要去找那个孽障!”
“老爷,”管家战战兢兢地进来,“门口来了几个记者……”
沈父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他沈家在沪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竟成了全城笑柄!
沈父将茶杯狠狠砸在地上:“这死丫头,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沈晴晴眼珠一转,突然抽泣起来:“爸,姐姐这么做,分明是记恨我和修杰哥哥……”
她抹着眼泪,“不如我们找记者,就说姐姐是因为勾引修杰不成,才恼羞成怒……”
沈母眼前一亮:“对!就说她私生活不检点!”
第二天,《沪上晚报》果然刊登了沈家的反击:
“沈家二小姐哭诉:姐姐勾引妹夫不成,竟登报断亲!”
报道里,沈晴晴梨花带雨地控诉沈云岚如何纠缠江修杰,甚至附上了几张模糊的“亲密照”。
消息一出,舆论哗然。
傅家书房里,林管家匆匆送来报纸:“少爷,您看这个……”
傅屹寒扫了眼标题,眼神骤冷:“去查查这家报社。”
沈云岚正在配药,闻言抬头:“怎么了?”
傅屹寒将报纸递给她:“沈家的反击。”
沈云岚看完,不怒反笑:“这照片可真差。”
她指着照片上模糊的人影,“这根本不是我。”
“我知道。”傅屹寒拿起电话,“明天这些报纸,一张都不会出现在沪上。”
果然,次日清晨,《沪上晚报》紧急发布致歉声明,承认报道失实。
更令人震惊的是,主编亲自撰文揭露沈家收买媒体、捏造事实的内幕。
茶馆里,议论声更盛:
“啧啧,沈家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听说那沈二小姐早就跟江家公子勾搭上了,现在倒打一耙……”
这些议论传到沈父耳中,气得直接病倒了。
沈晴晴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连江修杰都暂时避而不见。
傅家花园里,沈云岚正在给傅屹寒施针。
“谢谢。”她突然说道。
傅屹寒挑眉:“谢什么?”
“所有。”银针在她指尖闪着寒光,“不过,你怎么不问问我照片的事?万一是真的呢?”
傅屹寒轻笑:“我虽然腿瘸了,但眼睛不瞎。”
阳光正好,照得两人身上暖洋洋的。
沈云岚看着男人坚毅的侧脸,忽然觉得,她当初投奔他,真的找对了人。
沈家这场闹剧过后,沪上的风言风语足足持续了半个月。
沈父称病在家,连厂子里的事务都交给了副手打理。
沈晴晴更是闭门不出,连最爱的百货公司都不去了。
“老爷,”管家小心翼翼地递上请柬,“商会发来的慈善酒会……”
“不去!”沈父一把拍开请柬,脸色铁青。
自从那事之后,他明显感觉到生意场上的伙伴都在疏远他。
沈母愁眉苦脸地坐在一旁:“老沈,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