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尝过她的香甜,裴怀安愈发压不下心里的那股欲念,他一只手便将胸前两只纤细的腕骨攥住,举起了,将其困在她的头顶。
双眸此时不再清澈,盯着她的唇,一点一点流泻出晦色的光来。
“姐姐,我忍不了了……”
低头,迫不及待地含住,将她来不及发出的惊呼一并吞入。
难以克制的火早就将他烧得口干舌燥,少年凭着一股子蛮力在她口中掠夺,碾着她的舌,吮吸着独属于她的香甜。
沈云姝敌不过他,挣脱不出,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然而他尚还有一只不老实的手,在她的腰上游移,渐渐有向上的趋势。
沈云姝终于奋力挣脱出一只手,去拦那只即将覆上峰峦的手。
随即她的手被他反握住,掌心滚烫的温度熨帖着她手上的每一寸皮肤,他放开她的唇舌,低头一根一根咬了上去……*
当午日明,碧空如洗,马车赶在午时正的前一刻停在裴府门口,将回门的两位新妇准时送了回来。
沈云姝神思恍惚地从马车上走下来,站在府门口等待许久的婢女汀兰忙迎了过来。
“少夫人,你的脖子……”汀兰立即就发现了她脖间的红痕。
沈云姝才知裴怀安那个狗东西在她脖子上咬出了痕迹。
她抬手捂住,心虚道:“被蚊子咬了而已……”
“少夫人你的手……”五根皙白的手指上,赫然都是红红的齿痕。
沈云姝忙将手拢于袖中。
裴怀安没有下车,但是他在昏睡之前叮嘱过庆梧,叫他送自己去大相国寺,庆梧在沈云姝下车之后,便驾马车拉着自家郎君离开。
沈云姝不管他,转而去看妹妹所在的马车。
青见将马凳放下后,旋即撩开帘子,便见裴怀瑾抱着三妹妹,步履平稳地走了下来。
沈云姝惊诧不已:他不是醉得都走不了路了么?
裴怀瑾看了一眼已经绝尘离去的马车,目光便幽幽落在了沈云姝身上:“弟妹,一个时辰后来筠芝院,我有事情要问你。”
沈云姝心中一紧:“是,大哥。”
裴怀瑾抱着人先进了府中。
他本欲先找七弟兴师问罪的,但是七弟跑了,不过沈云姝显然也是知情的,问她也是一样。
至于他怀中昏睡的人儿,自然也得好好审一审。筠芝院。
裴怀瑾将人搁在床上,打发走了跟着一起进来的丹若,并叫她将房门阖上,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能进来。
房中只剩他们两人,裴怀瑾立在床边,自上而下俯视着双眸紧闭的人儿。
她这会儿应是已经醒了,只是在刻意装睡,眼皮略略颤动。
“莫要再装了,起来,我有话要问你。”
沈悠然眼睛闭着,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得他声音有几分冷,想来是要向她兴师问罪了,可她还没有想好与他怎么解释,只好假装听不见。不起?
裴怀瑾的目光从那张紧绷的小脸上一寸寸往下扫去,最终停留在被绦带束住的细腰上。
他坐在床边,大手覆上去,不轻不重的一捏,下一瞬,她便鲤鱼似的打挺坐了起来。
“好啦我不装啦……”她怕痒,腰上尤是。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发现了自己的软肋。
沈悠然坐起身来,尴尬,窘迫,心虚,令她不敢直视对方,本能地想要抱膝而坐,把自己绻成一团,可腿才动了一下,右脚的脚腕便被他按住了。
“脚上有伤,别乱动。”
“哦。”沈悠然垂着眼睫,小声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不是故意亲你的,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看见你就想亲……”
天知道她在马车中逐渐清醒时,发现自己被他紧紧搂在怀里这一幕有多可怕。
更可怕的是,她看到他破皮的唇,脑中便浮现出她对他做的一切。
她好像一个色中饿鬼,对着他又亲又啃。
“你被人下药了。”裴怀瑾平静地与她说出了缘由,“是催情助兴的药。”
“下、下药?催……情?”沈悠然不敢相信地张大了眼睛,“什么时候的事儿?”
“在陆家后院,你与七弟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其实他现在还不知她是不是真的与七弟在陆家后院私会,同她说这句话,是在试探她。
果然,试探的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
“啊?我那时候被人下药了?”她既惊诧又迷惑,喃喃道,“谁给我下的?怎么下的?”
呵,她果然又与七弟私会了。
“沈悠然,你先前是怎么与我保证的,说不会再与七弟私会?”按住她脚腕的手不自觉用力,饶是裴怀瑾再如何大度,也不能忍受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你知不知羞耻?”
沈悠然痛得低呼一声:“私会?我没有,我与七公子只是偶然遇到,他迷了路,我带他去……”
正要说是带他去找姐姐,却在此时忽然想到了什么,倏然噤声。
在马车上,她清醒之后,便一直在暗暗思索一件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