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意珠挑眉,私以为蒋天心拿的是什么暗恋花花公子的剧本,这个想法一闪而逝就被蒋天心点破,听得她说,“说实话,我对他本没什么兴趣,程汲充其量皮囊好一点儿,其余的没什么。”
蒋天心面上的光影随她动作摇曳,白意珠抬眼一睃,瞥见她唇边浅淡的讥讽笑容。
“但是,你嫁给了他。”这是白意珠自入内后的第二句话,她一直很沉默。
两个人的话要继续下去,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鲍比端着咖啡走入,他把咖啡轻轻地放在两人身前的茶几上,眼神扫视两人,神色探究,十分的想知道两个女人之间是不是剑拔弩张。
鲍比深知,身为总裁夫人的蒋女士是个冷静、睿智的女人,她气场强大,手段高超,像是电视剧里大家喜闻乐见的大婆殴打小三狐狸精,扯头花的剧情,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蒋女士的身上。
优雅是她的代名词。
谁又能想到,蒋女士多年前的身份是不入流的蒋家私生女!
这是公开的秘密!自打蒋女士被培养为蒋家继承人后,众人三缄其口,避而不谈此事。
蒋天心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淡薄的目光落在鲍比身躯上,鲍比虎躯一抖,动作利索的离开。
他离开后,谈话继续。
蒋天心放下咖啡杯,道:“我需要嫁给他,我们是互惠互利!”
“想必你清楚,三年前白小姐你的悔婚举动引起轩然大波。”她说:“程汲在你们的婚宴上发狂,甚至举枪射伤了季舒平。”
乍然听见“季舒平”的名字,白意珠眸光闪烁。
听见蒋天心说程汲射伤季舒平,她怔了怔,脑海深处浮现季舒平的话语,“我差点儿死了一次!”他的声音很沉郁,那会儿她以为他是亲手送她离去,哀莫大于心死,没想到,他是在她的婚宴上被程汲射伤,不知他的伤势重不重,伤口一定很疼吧!
他是那样倔强嘴硬的一个人,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说出来在她跟前装可怜!
如果他说的话,白意珠一定会心软。
初见时,他傲慢、不可一世,后来,他渐渐为她改变原则,低下头,她是个女人,一个由血肉构成的多情女人,她怎么会不感动。
白意珠低下头,鼻子一酸。
他终是一步步的走入她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爸他……”蒋天心反应过来,顿了顿,改口:“程野他直接把程汲丢入青山病院,让他自生自灭。”
“我那会儿在京都,抽空去看他,看他过得蛮可怜的,起了怜悯之心。”蒋小姐不是个怜悯心泛滥的主儿,无利益不早起。
“后来,探望的次数多了,程汲央求我救他出去,于是我们一合计,来了个豪门联姻。”蒋天心起身,拿了烟盒又回来,点燃一支女士香烟,烟雾袅起丝线,模糊她清冷的面容,她的声音不疾不徐,浸在缭绕的烟雾之中,像是空山远声。
不知想到什么,她哂笑一声,隔着烟雾瞥向白意珠。
白意珠意有所感,她说:“你的意思是你与他并无感情?”
蒋天心看看她的眼睛,不知想到什么,忍俊不禁:“嗯,说实话,早在英国留学,他是个玩咖,每周末办不少party并不觉得他有什么姿色,直到病院探视,见他眼眶通红,身子骨瘦削,倒是有说不出惊心动魄的美感。”
白意珠沉默不语。
蒋天心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的癖好,挺特别的!”
白意珠难为情的点了点头,她不想说谎。
蒋天心舔了舔唇,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直言:“不瞒你说,那会就一个念头,睡他,尝个味儿。”
白意珠忍俊不禁,两个女人隔着薄烟相视一笑。
“程汲他不是什么‘贞洁烈男’,留学他玩多花啊,回国他跟变了个人,我与他领证后简单的在两家亲戚之中摆酒席,婚后他不知装什么清高,非要睡客房。”蒋天心恶趣味的笑了笑,眸底一闪而逝讥笑,
“那你们的孩子……”白意珠揣测,试管婴儿?
蒋天心隐晦的说:“‘过时的凤凰不如鸡’,要不是我在程野面前帮他说话,他以为他能走出青山病院?!都是他逼迫我使用一点儿特殊的小手段……”如愿以偿的吃到嘴巴,她一回想起程汲翻身拥被坐起,低着头,眼眶通红的喃喃自语,我不干净了,怎么办……
那场面,她就想笑。
又不是什么黄花少男!
她想要个孩子,第一次跟程汲睡没怀上……她惦记的男人霍连海说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耶稣”,要守身如玉,不能动妄念,没关系,他不跟她生,她有得是男人,程汲皮囊不错,基因好,生出来的小孩一定不会丑!
白意珠艰涩的吞咽口水,身子颤了颤,明白对面的女人是个狠人!
蒋天心不仅对他人狠,她对自己同样狠,与程汲一夜春宵后,这个男人死防严防,闹了一阵子小脾气,那段时间他差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濒临崩溃!她十分干脆的在程野跟前告状,说程汲的病反反复复,建议送回青山病院。
程汲的主治医生手段十分激进,程汲二进宫,不免对症下药的手段又严苛些许,等她再见到程汲,她的丈夫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瘦骨嶙峋,她直接开出条件……对此,程汲恨透了她,对她是又恨又怕!
白意珠倒是有点儿心疼程汲了……
谈话间,办公室的大门猛的被人推开,程汲瞥见蒋天心的瞬间,瞳孔紧张的缩了缩,眉眼之间流露惊惧,然而,犹豫片刻,他大步走入,一边走一边道:“蒋天心,你来干什么”对她,他敌意重重,像是炸毛的猫咪,十分忌惮。
他站在白意珠身侧,把人护在身后。
蒋天心抿嘴一笑,落落大方的说:“怎么了,老公。我来见白小姐,有问题吗?”这一声“老公”她喊得甜心蜜意,音调九曲十八弯,激得程汲鸡皮疙瘩都起来。
程汲瞪她,十分憋屈,十分忌惮的看她。
他张牙舞爪的,像个空有其表的纸上老虎!
程汲扭头对白意珠低语,“她都跟你说些什么了,别相信这个女人的话,一句话都不能相信。”
蒋天心打量他姣好的侧脸,都说爱人如养花,这段时日他被情爱滋润,过得不错!
她恶趣味的想,那么,让她来辣手摧花。
“怎么了,老公”蒋天心掐着嗓子喊,她最喜欢这么折磨男人。
果然,听见她这一嗓子,程汲面色铁青,想要吐又吐不出,一副如鲠在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