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宴急步上前,想要查看里面是不是林倾月。刚要探头,就被恰好起身的东方起撞得摔在地上。
东方起抢过侍卫手上的铁锹,几下之后就将洞口铲得更大。
眼看洞口大的能容人通过,他丢下铁锹,纵身跳了下去。
“月月!”东方起心急之下,忍不住唤出了她的小名。
林倾月依旧双眸紧闭,脸色还有些苍白。
东方起一颗心都紧紧地揪住:不是说没事吗?怎么昏迷了,看起来还这样严重?
这时,林倾月的一只眼睛忽然睁开,但一瞬之后又突然闭上。
装的?
虽然之前两人通过双生符,达成了默契,知道她不会有事。可直到将人搂在怀里,他才彻底放心。
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他抱着林倾月纵身一跃,就跳出了那足有两人高的深坑。
他吩咐手下侍卫道:“底下还有一人,速速救起!”
东方宴看到林倾月被救出,第一感觉是遗憾:差一点就让太子滚下储君的位置了,真是可惜!
同时还忍不住用眼神去询问李修:“你不是很有把握吗?怎么如此轻易就叫他找到了人?”
李修此刻都懵了:
我的空间术法怎会失效?按理说,底下应该什么都挖不到才对啊?为何她们没有被转移走?
还有那狐妖,她已经失去了妖丹,就算一时没死,也不可能再变回人形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惜,他忘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在他看来,那晦涩难懂,花了很多年功夫才研究出来的空间术法,在林倾月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随便破坏掉阵眼,就能让他的空间术法失效,再也挪动不了分毫。
林倾月在东方起的怀里幽幽醒转,用劫后余生般的口气道:“万幸太子殿下来救,否则本王今日必将埋骨国公府!”
东方宴此刻才想起来关心林倾月的安危,询问道:“倾月,你感觉如何?哪里不舒服?”
又发现她还依偎在东方起的怀里,顿时升起了一股醋意。
“太子殿下请自重,本王的王妃还是本王自己来照顾!”
他说着就要抱林倾月,却被东方起一个侧身给避开:“她与你已经和离,你才该自重!”
林倾月正准备从太子怀里起来,却听东方起在她耳边道:“戏还没结束,配合!”
于是,林倾月两眼一翻,再次晕厥。颇有几分演戏天赋在身上。
接下来,东方起开始问罪:“朝澜亲王好端端地护送本宫来国公府探病,怎会被关进地洞里?李家该给个解释吧?还有李修,你也该兑现刚才赌约,以死谢罪!”
李修浑身一颤,两条腿都在打颤:“殿下,刚才就是一个玩笑,玩笑……”
东方起道:“君子之约,一言九鼎。你该不会仗着是李家的人,就想违背承诺?”
“怎么回事?咳咳……”伴随着一串咳嗽传来,就见李国公被小厮用软轿抬着来到后花园。
他装病在床,不宜再出来抛头露面,只在暗地里一直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本来他还想借此机会,好好给东方起一点颜色看看,以报杀子之仇。
没想到仇没报,却差点把弟弟的命也给搭上。
李国公哪里还躺得住,只能厚着脸皮一边装病,一边出来善后。
第156章 谋逆大罪
崔国公站出来把刚才的事情给说了一遍,又道:“其实方才立赌约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妥当,也全劝解过。可惜,他们执意不肯退让。如今,朝澜亲王已被找到。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如此行事,可毕竟是堂堂亲王,总要给个说法?”
“大哥!”李修一看到李国公,顿时像找到了主心骨,还试图颠倒黑白,“其实刚才就是一个玩笑,没想到太子殿下认真了。”
崔国公对这个说法很不满意:“我等诸位皆为见证,分明就是君子立赌。怎可信口雌黄,以玩笑论之?世家名门的公子,一向来最终承诺。不过也难怪,李二爷你本就是庶出之子,比不得嫡出公子修养好。”
“崔国公你!”李修很愤怒,他自小养在嫡母膝下,在李家没人敢提他庶出的身份。如今被崔国公当众指出,自然又羞又恼。
李国公使了个眼神安抚弟弟,这才开口道:
“我们国公府先前多次被刺客袭击,为了府中家眷的安危,才设了些陷阱和机关。想来朝澜亲王便是误入了机关,才被关入了地下空间里。这本就是一场误会!”
“改日待我病愈之后,必亲自登门致歉。以后朝澜亲王再来国公府做客,大可亮出身份,国公府上下定热情接待,绝不会再生意外!”
这一番话,不仅把林倾月遇险之事轻而易举地定性为意外。
甚至还暗指,她隐藏身份乱闯国公府才导致意外发生。
“至于那个赌约……”
他呵呵一笑,继续说:“君子之约自然不可违。但身为兄长,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弟弟送命。不如用城东大街的十座旺铺,做个铜赎如何?”
齐国律法有规定:贵族犯罪,除罪大恶极者,一般案件可缴钱抵罪,称为“铜赎”。
这规矩对底层人显然不公,可贵族本就是律法的制定者,早为自己留了后路。
李国公这招既救了李修,又不至于落个背信弃义的名声。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