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对她真的很好,天下间有什么比权势更贵重的礼物。或许有,那便是自由。不过自由虚幻,更大的权势是为了无尽的自由。相对于自由的飘渺,权势在手更实际。
关关心中的迷惘深邃成一个无底洞。似乎一场纷争已如藤蔓般纠缠到她的脚边,她是否真能一走了之。想着,紧握在手中的玉石似变得炙热灼手,踌躇着放不放开成了煎熬。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心为形役给俺写的长评。
奴家感激不尽,差点失语了。
真是写得太好了。俺挥泪~~~~~~~~~
俺要努力写文。俺节日前后不打算写文,俺今天要二更,丫的二更。。。。太受鼓舞了。
王上比较别扭,年轻的上位者,难免有些阴暗。丫聪明,觉得关关聪明了,又怕她太聪明。
“看着殿上这曾被他护于臂弯中的年轻君王”
改成“。。殿上这曾在他臂弯中的年轻。。”比较有爱,哈哈哈。
摸下巴,不知道是年下还是年上。
要河蟹,要淡定。。。
章节65
夜幕垂下,关关去了太后那里,听闻太后劳累一日,已然歇下,便要回兰陵阁去。一路上直想着殿上夜辰君忽现,与王上对峙,又思及王上与赵烨之间似敌亦友的暗涌,祁家早被牵扯在其中,如今她也掉进了这泥淖中,一时思绪繁乱,恍惚了起来。
冷不妨一条人影,从路旁的草丛里蹿了出来,把随侍的宫女吓得乱叫。
关关一阵脚软,心提到了嗓子眼,凝神看清,竟是小七里,皱眉嗔道:“黑灯瞎火的,你扮鬼吓人哪?”
小七里捂着红肿的腮帮子,脸上毫无避讳的一个五指印,嘴角眼圈都有淤青,勉强只能睁起一只眼,这只眼中便是怒火滔滔,也没个避讳,指着关关的鼻子就问:“你到底跟梁言是怎么说的?”
关关心里一跳,难道他是因为偷吻的事被梁言给打了?旁边的侍女见小七里对关关不敬,皆是柳眉一横,扬言要叫来侍卫将小七里拖走。
关关心中一动,叫住那些侍女:“慢着!小七里大夫怕是有些误会。待我与他谈谈。”她决定先礼后兵。
小七里刚为自己一时鲁莽有些后悔,听关关如此好说话,不由一愣,口气缓了缓道:“梁言说是我教唆得你要把她从宫中支出去。”
“难道这不是你的意思?”关关佯惊。小七里既然有胆想着梁言,就别想扮好人。
小七里愣神。
关关道:“那我就再跟太后去说,把梁言留下好了。”
“不要。”小七里一叫,扯得嘴角生疼,见到关关眼中笑意满是揶揄,讪讪道,“我是不想再被打二回。”
关关奇道:“你是因为这件事被打的?”
小七里点头,不知关关为何有此一问。
“你都偷吻了人家,何止打两回能了事?”关关疑惑自语。
小七里至少还没被打到耳鸣,惊得一个趔趄,“什?什么?梁小姐她知道这件事了。”
关关点点头,她也是迫不得已啊。
“你不守信用。”小七里几欲含泪控诉。她和关关私下约定,她不把此事告诉梁言,他就不把赵烨轻薄她的事告诉狼烟。关关不愿意狼烟为自己在宫中的情形担心,当梁言那副好奇眼神时不时落在她胸口,关关脸上微红,心里尴尬,哪里还记得起什么约定。
“这样不是挺好。被打过也就死心了。”关关语重心长安慰,“长痛不如短痛啊。”
小七里气得结巴:“狼,狼烟......”
见小七里疑似要用约定的事要挟她,关关不由色厉内荏:“你休想拿狼烟威胁我,信不信我打你,我也是学过武功的。”一个“打”字声音还转了转,拖得老长,颇有气势,俨然有三脚猫向软脚蟹叫嚣的势头。
小七里不怕关关,倒怕那些侍卫,瞪了关关一眼,嘴角抽了抽,一脸阴沉郁色走了。
关关小心翼翼地回到兰陵阁,又小心翼翼地吃好宵夜,再小心翼翼地爬□。
没想到还是让梁言一抖云被,拎了起来。关关就知道会有这一遭,她与小七里说话的时候就想到了。指望梁言拿小七里撒过气后,怒火不会烧到她头上,果然还是一路烧到她被窝里来了。
“你拼命赶我走是怎么回事?”梁言劈头就问。
“我,我。”关关被她瞪得一时断了思绪,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以为你对付得了赵烨?”梁言喝问道。
关关被她喝得一丝清明,似有些懊悔道:“梁言,我不该拿你做我的护身符。”
梁言不屑“哼”了一声,关关这话有马屁之嫌,不成理由。
关关见她不理,只好道:“就算你能抵挡赵烨数十招,我也有脚软跑不动的时候。赵烨的剑法厉害,却厉害不过他的身份和他手中兵马。事态发展已超出我们从前的预想。你以为他得到西施泪,他就会罢手。我以为他打开了玄机石,就一切平息。或许并非我们所想,一切才刚刚开始。”
梁言怔然看了她良久,涩涩道:“原来你都知道。”
关关想她说的定是盗走西施泪的事,便点头应道:“既然不是狼烟,不难猜到是和我最亲近的你。”见梁言面露窘色,她又忙说:“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谁会想到赵烨他就是块狗皮膏药。”说着关关龇牙一笑,挤出一个轻松可爱的笑容。
梁言虽尴尬,却忍不住奇怪:“你就不怕他杀你?”
关关摇头:“梁言,赵烨若是真想杀我,早就一剑了结了我,他是瞧不起我呢,又放不下他苦苦追寻的事儿。”关关也不敢去深想赵烨还出什么招,却也猜到赵烨纠结于玄机石的事,找上她恐怕没个完,便道:“我怕是终有一日要与他一斗。”
梁言僵在关关衣领上的手一松,想不出关关凭什么能说出这么有志气的话来。
见梁言诧异扬眉,关关道:“你是不信吗?”踌躇片刻,她摩挲着袖中那块温润美玉的细致纹路,发狠道:“若他害得我脱不了身,我做公主做妃子都要与他一决。你不行,你剑法好,对付人你的心却不如我的硬,何况那人还是赵烨。左右为难的人心里是会苦的。你还是回家吧。”
她想三言两语就说服梁言回去,梁言被她说成“不行”,不由心中抑郁起来,便讪讪道:“你就一个人在这儿色厉内荏吧。等到春祭围猎的时候,他必会来邯郸,进宫也是一定的,看你怎么办?”
梁言顺带吓唬她一下,未料关关还真有打算。
“你不用担心,我会在那之前会找个机会回祁府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