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枫正猫在锅灶后面,偷偷伸着手指头尝呢,看见自己被发现,他嘿嘿一笑,回到锅灶前继续烧锅。

等到番茄熬得差不多了,苏婉儿让把八角香叶都捞出来,趁热倒进陶罐内,封了一层薄薄的油。

最后足足做了五个小陶罐的番茄酱。

中途,她又给风干鸡换了次水,继续泡着。

一家人忙到半夜才休息。

这个时候,没睡的还有苟家人。

苟家。

苟花子被两个兄长打得脸肿得像猪头,抽泣着拉住苟母的双手,“娘,您别卖我。”

苟母一手甩开她,语气冷漠,“你兄长因为你受了无妄之灾,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看看,因为你,房子都塌了,我们一家人只能挤在西间这个小屋子里,不卖你?你兄长睡哪?”

“没看见你兄长还受着伤呢?”

苟木前和苟屋下双眼充满怨气,瞥了一眼苟花子,直接转过身去,结果压到伤口,疼得两个人龇牙咧嘴,又只好转过来。

苟花子扑通跪到三人面前,“娘,兄长,我以后就住灶屋,不妨碍你们。”

“那青楼,我若是去了必死无疑,娘,你就可怜可怜我。”

“以后家里的活都给我干,您别卖我好不好。”

苟母丢过去一张脏被单,“那还赶紧滚去灶屋睡,明早记得给你兄长煮个鸡蛋养养伤。”

苟花子捂住受伤的胳膊,拿起被单,觉得越来越委屈。

为什么她也受伤了,娘看不见,还要卖了她换钱给兄长们养身体,这一切都怪苏婉儿那个贱人!

要不是她,娘也不会出此下策。

家里仅剩的一点粟米都被苏婉儿抢走了,哪有鸡蛋。

兰婶子家,刘富贵现在已经能够下床走路。

兰婶子扶着他下床去茅厕,小心翼翼地问道:“富贵,我听说花子家遭了强盗,你要不要去看看?”

刘富贵甩开兰婶子的手,扶住墙,“看什么看!”

“我现在为啥这样,还不是拜她所赐,要不是她怂恿我去找县令,找婉儿姐的麻烦,我能这样?”

“要不是婉儿姐,我早见阎王了,结果她趁我病就要嫌弃我。”

“而且她给我戴绿帽子,我已经够容忍她,现在我们已经和离,我凭啥管她?”

兰婶子扣着手指头,“那,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一日夫妻百日恩。”

刘富贵摸着墙往茅厕走,没好气地回复:“恩什么恩,你就是这么劝我阿姐的?以后少提她。”

‘咚咚’

“这大半夜的,谁来敲门?富贵,我去看看啊!”

兰婶子打开门,看见浑身是伤的苟花子惊得差点没认出来。

她不敢违背刘富贵说的话,偷偷塞给苟花子两斤粟米和几个鸡蛋,慌忙又把门锁上。

刘富贵没有在意,心想着等好利索了,一定要上门拜谢苏婉儿,以后他也要跟着婉儿姐干。

听说祁大壮那小子跟着苏婉儿干,砖窑整天烧得旺盛,还张罗着娶媳妇呢!

第二天一大早,苏婉儿把泡好的西瓜籽种在空间,想要上山,又被拦住。

她借口上县里买东西,才骗过王大霞跟苏长河。

老两口千叮咛万嘱咐赶牛车的村民,“老张,要是路上碰见土匪,你可要护好俺家乖孙女。”

“不然我可是要翻脸不认人的。”

“婉儿要是破一点皮,我把你家门卸了去。”

老张攥紧缰绳的手心都是汗,不然他不去了呢?

一会说有土匪,一会说有流氓,怪吓人的。

苏婉儿坐在牛车上,苦笑,这老两口说的土匪不会是她吧?

到了县里,老张也不回家再返回来了,全程跟着苏婉儿,保护她的安全。

苏婉儿直奔花木市场,算算山上的果树林应该又清理出来一大片,是时候再种些了。

王掌柜远远地见到苏婉儿进来,三步并两步跑出来迎接,可不能让这个大顾客被别人抢走了。

上次他卖了十棵花椒树,足足一两银子,他媳妇答应三天没打他,可把他高兴得一夜没睡着。

第二天,他把苏婉儿给他的无花果给媳妇尝尝,媳妇开心,竟然亲了他一口,高兴得他又一夜没睡着。

苏婉儿看着王掌柜龇牙笑,嘴角快咧到耳朵根了,忍不住也跟着扬起嘴角。

“掌柜,最近日子过得不错嘛?”

王掌柜嘿嘿一笑,“那可不,天天盼着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