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完美了？”

“你还没有穿上它……就不完美。”

“沂意……我想看你穿上它，肯定、肯定很漂亮……但、嗝，但是你放心……我不想强迫你、也不想让你觉得……这是负担。它只是、只是一条裙子而已，呜”

怎么说着说着还开始挤小珍珠了……她实在无奈：“我没说我不愿意啊？”

“啊？”男人一下子来精神了，“你、你愿意穿上它吗？”

“有什么不可以？就像你说的那样，它只是一条裙子而已，对吗。”

婚纱，象征着婚姻，以及忠贞不渝的爱情……但那都是人赋予它的意义。它只是一条裙子，可是在知道她要穿上时，他们都不约而同换上能配得上的礼服。

她在帘子后面换装，他们在外面等待，年纪小的坐立不安，林希对着镜子又是整理领结又是往头发上抹油，谢鸣稚看到了，也忍不住问他借了点：“给我也抹点。”

“就在那自己挖，别烦我。啧……你说我这根须须抹上去好还是放下来好？”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还是放下来吧，略显松弛感。”

正在翻看杂志的陈泠风头也不抬泼冷水：“你们俩的头发都快抹成头盔了，还松弛感。”

吴煜站在沙发背后整理袖子，室内虽然开了空调，但他还是热得额头蒙上细汗，心脏从刚才开始就没安宁过。他瞄了一眼陈泠风，戳穿道：“你杂志拿反了。”

他面不改色把杂志调过来：“没有拿反，我刚刚在研究这上面的图案。”

“你们有必要吗？”

古希腊掌管松弛感的神堂堂登场，霍南时坐在沙发上托着咖啡杯，从容优雅，平静自如：“不就是穿个婚纱吗，看把你们紧张的。放轻松，和我一样喝点咖啡”

“那是我的杯子。”吴煜好心提醒。

“不好意思。”他换了一杯，林希看见，赶紧出声阻止，“那是我的！”

看来连掌管松弛感的神也陨落了。

怎么可能不紧张？怎么可能不期待？心爱的女人要为他们穿上婚纱，戴上美丽圣洁的白纱……尽管这不意味着什么，但也足够给他们留下美好的记忆和念想

他们是举行过仪式的夫妇，是往后余生都要共度的伴侣。他们约定过，也立下誓约过。

“换好了哦～”

帘子后传来助理的声音，众人齐齐站起，双眸紧紧注视着红布，看它缓缓拉开，她就站在台子上，身着绣满花朵和碎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白纱。面对众人的目光，她略显羞涩，面颊泛红，双唇微抿，不太自然地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流苏水钻的耳坠如水流般摇曳。

“那个……还行吗？”

“……”

没有人回答她，助理也早就趁机溜走将空间留给他们。对视间，她发现他们眼中都泛起湿润的光泽，星光点点，含着无比热烈的情感。

“很好看。”

林希走上前，眼含热泪，她比他想象中还要更适合这套衣服，美得让他想哭。

“我……我……”想说什么已经想不起来，磕磕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其他人的症状好像也和他差不太多，看见如此美丽的爱人真的会失去语言能力。

看来关键时候还得靠她。

“你过来。”她朝离得最近的林希勾勾手指，男人顶着呆愣的表情走过来，“扶我一下。”

“哦，好……”

他伸出手，李天沂一把抓住。掌心合在一起时，有什么坚硬的冰冰凉凉的东西咯住，他愣了愣，抬头对上她的眼睛，似乎从形状轮廓上明白了那是什么。

她忍不住笑了，直接将戒指套进他的手指。

那是一颗天蓝色水滴状的月光石镶嵌在银色戒指中，圈身刻着鸢尾花的图案和他的名字缩写。

清澈天空的蓝色和利落帅气的银色，这就是第一次与林希遇见时占据了她大部分视线的颜色，她大概永远不会忘记当时的惊艳。

“这个是……”

他明显因为这个戒指而动摇，宝石和他的眼眸同一个颜色，果然她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是戒指啊，送给你的。果然很适合你。”

“……”这让他那本来就转不过来的脑子更是雪上加霜。这实在是太惊喜了，他做梦都没做到过这么美的。

“谢谢……我很喜欢。”

林希努力憋住不争气的眼泪，执起她的手背亲吻。

用一个戒指看猛男落泪，值了。

她提着裙子来到霍南时身前，仰头望向他，他也扬起微笑，黑眸墨色沉沉，柔情似水，与人沉沦。

“你不是想知道我藏了什么吗？”

“嗯，藏了什么？”

她拉起他的，把戒指套进去：“就这个咯。”

暗紫的石榴石配上哑光黑的戒指，用鹰雀的羽毛当作纹路，整体神秘而优雅，就像他给人的气质一样。说不上来为什么，她觉得他很适合紫色。

他想过很多可能性，但就是没想过是戒指。应该是他把戒指带到她手上才对，怎么会反过来呢？

“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