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眯一会。

脑子里全是从二楼来传来的水声。

淅淅沥沥的,挠得他心痒痒的,总是睡不着。

沈宴臣索性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在唇间点燃。

“可以帮我吹头发吗?”

阮棠下了楼,穿着新睡衣,头上裹着干发帽,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沈宴臣。

空气里传来沐浴露的香气。

“我的胳膊还是有点痛……”阮棠有点不好意思地开了口,“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还好摔的位置不是太重要,只是手臂多了淤青,但是举着吹风机还是手痛。

这个天又不能不吹干。

沈宴臣微微眯着眼睛。

就当阮棠以为沈宴臣不会答应的时候,沈宴臣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随手掐了烟头。

“愿意。”

卧室里。

沈宴臣解开了阮棠的干发帽。

长长的黑发,还滴落着水珠,顺着阮棠身体的弧度,滚落了下来。

镜子里的阮棠微红着脸。

整个人清纯的就像一朵刚刚开放的海棠。

沈宴臣不紧不慢地梳开阮棠的头发,揉搓地半干,从阮棠的化妆台上挑了支精油。

很符合秋日的雪松香调。

沈宴臣的指腹,隔着头发,揉搓着阮棠的头皮,力道轻柔又不失力度。

阮棠感觉整个人都在他的这双手里放松起来。

肌肤相触,升起让阮棠陌生的温度。

老实来说,沈宴臣的表现的确出乎她的预料。

做饭很好吃,连按摩都是一流。

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宴臣是从底层摸爬打滚上来的,和娇养的富家公子哥沈寻完全不一样。

等到精油几乎和头发混合在一起,沈宴臣擦了擦手,打开了吹风机。

阮棠在理发店的时候就很害怕店员老是冲着一块地方吹,吹得烫得难受,头发还会发焦。

然而在沈宴臣的手下,则完全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

如果不是没钱,阮棠真的很想雇用沈宴臣当自己的专属理发师。

头发吹完之后,沈宴臣放下了吹风机,叼着一根丝绸发带,给阮棠梳起了头发。

“想要什么造型?”

沈宴臣问。

“简单一点的。”

“行。”

沈宴臣给阮棠简单地梳了一个马尾,斜斜地搭在肩上。

显得整个人清纯又漂亮。

“给你煲了点粥。”

沈宴臣放下了卷起的袖子,不紧不慢地就要下楼,却感觉自己的手腕被阮棠轻轻地抓住了。

“要不……你在我这床上休息一会?”

阮棠不好意思地开了口。

她当然能看出沈宴臣的疲惫,也明白这些疲惫大概率是因为自己。

她也不好意思放着疲惫至极的沈宴臣开车回去休息。

只能让沈宴臣在自己的房间休息一会。

毕竟正式搬过来住也才三四个月,虽然二楼还有别的房间,但是从来没有人住过,房间里积了一层灰。

沈宴臣站在那儿没说话,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慵懒地看着阮棠,里面涌动着未知的情绪。

“那我现在去给窗户通风,然后换新的床单被套……”

阮棠以为沈宴臣默认了,转身就要去开窗。

手腕却被扣住了。

“你在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