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棠睁开了眼睛。
居然是极其熟悉的天花板。
“醒了?”
沈宴臣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依旧还是那张优雅矜贵的脸,眼下却有了淡淡的淤青,像是熬了一整夜的样子。
“……我。”
阮棠刚要说话,却发现嗓子哑得厉害,倒是身体的滚烫消了不少。
看样子是退烧了。
“原本想送你去医院,你拽着我死活不撒手,说就要在这里。我就喊来了家庭医生。”
沈宴臣边解释,边把手放在了阮棠的额头上。
沈宴臣的手很大。
作为跨国奢侈品集团的总裁,他的手意外很粗糙。
放在头上的时候痒痒的。
两人的距离很近。
阮棠甚至可以闻到沈宴臣身上隐约的薄荷香。
“嗯……好了不少。”
沈宴臣把手拿了下去,又给阮棠掖着被子。
动作细心又温柔。
不知道对多少人都这么做过。
阮棠暗戳戳地想。
沈宴臣拿过了杯子,调了一杯温水,放上吸管。
阮棠喝了几口。
感觉咽喉间的不适消失了很多。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阮棠认真地看着沈宴臣,不想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然而沈宴臣这人,最擅长的就是隐藏自己的情绪。
“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好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质问恩人?”沈宴臣轻笑,琥珀色的眼睛涌动着某种莫名的情绪,“小没良心的。”
“你才没良心!”阮棠气急。
可是病后的虚弱,让她这副样子反而像是小猫在撒娇,就连生起气来,都让人觉得在挠痒痒。
可爱得要命。
沈宴臣微微眯着眼睛,抬起了手,那只修长白皙的手就这样戳了戳阮棠气鼓鼓的腮帮子。
阮棠:???
“你变态!”阮棠微蹙着眉。
“昨天送你回来的时候忘了把文件给你,这是实习手册。”
沈宴臣漫不经心地转移了话题,把一本厚厚的资料放在了阮棠的床头。
阮棠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是不是已经迟到了?”
沈宴臣听了这话,好笑地看着阮棠:“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的。但你现在是我手下的实习生。”
哦对。
那还怕什么?
老板都在这儿了。
不对……
“那你怎么一直在这儿?”阮棠想起来这个问题。
这人不要上班的吗?
“非要听?”
沈宴臣剔看着阮棠,眼神意味深长。
“当然了。”
阮棠被他这副样子搞得莫名其妙。
总不能是因为她死皮赖脸地让别人不走吧。
“是因为某人昨晚抱着我的胳膊死活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