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垂着脑袋,说:“自从我出现,你的生活就被我打乱了,生命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很缠人的我,应该很困扰吧?如果你不救我,以我刚才的情况,大概率不会再醒过来,或许这样,对你……也对我,都是种解脱。”
房间里只剩下了时间流逝的滴答声。
林澈本不想回她的话,起身走到衣柜前拿衣服,但最终还是没忍住,落下一句:“你想多了,我的生活不会被任何人打乱。”
初夏盯着他的背影,“可是我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
“你既然知道你给我带来很多麻烦,”林澈又关上衣柜,“难道不应该想着怎么还我人情吗?想一走了之?”
他又坐回来,话语间如锋利的刀片,“做人能不能有点责任心?”
事已成定局,她也无法反抗命运,只能悄悄给他打预防针,“我是害怕,我之后还是会给你添麻烦,做出过分的事情。”
林澈离她很近,与她平视,“什么事情,你倒是说说?”
“抱你,亲你。”初夏抬眼,对视上他怪异的眼神后,硬是补了两个字,“的脸。”
“……”
这话莫名在林澈的预料之中,可又很突然,林澈心忽然重重跳了一下。
几秒后,他发出一声极轻的笑,“这合适吗?”
“不合适,但我没办法。每次身体不舒服,难受得快要死掉的时候,只要……”她咬了下唇,“抱住你,或者亲你,我就会好很多。”
“是吗?”林澈觉得新鲜,“还有这功效?”
初夏点了点头,“我之前有了解过,这可能是个病。”
林澈看好戏一样,倒想听听她这个究竟能编出什么病。
他问:“什么病?”
初夏:“好像是皮肤饥渴症。”
他有些懵圈,“……什,什么症?”
“皮肤饥渴症。”初夏说,“极度想要与人皮肤接触,否则会很难受,很痛苦。”
解释这个病的时候,初夏尴尬得头皮发麻,因为她压根就没得过这个病,同时,身边也没人得过,她对这个病也不了解,仅存的碎片记忆,还是来自于小说里。
不知道有没有露出破绽。
见林澈没提出疑问,大概也不知道这个病,于是她又补充:“而我是最严重的那种,长时间不和人皮肤接触,会难受到昏迷,甚至……更严重。”
林澈的确没听过这病。
但真是难为她了,为了给自己圆谎,这理由也能被搬出来。
初夏因为撒谎而心虚,刻意不去看他,自顾自继续说:“所以,我刚才才那样说,如果你救了我,我可能还会给你添麻烦,做出过分的事,惹你生气,就像昨天晚上那样。”
林澈慢了半拍,才想起昨天晚上初夏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亲他。
他强忍笑意,反问:“谁告诉你我昨晚生气了?”
“啊?”初夏愣了愣,“你没生气,那你昨晚干嘛要那样子?”
“哪样?”
初夏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仔细想想,他对她经常爱搭不理的,昨晚的态度,也只不过是一粒沙。
见她答不上来,林澈轻哼一声,语气里带着鄙夷:“别的不行,揣摩我心思倒有一套。”
“只可惜没一次猜对的。”
“……”
他懒得再和她掰扯下去,看了看时间,又问:“现在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初夏摇了摇头,“一点都不难受了。”
“行。”林澈起身,又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新的短袖,想要换上,但又不想下楼,扭头命令道:“脑袋转过去,我要换衣服,一会送你回学校。”
“哦。”
他没有对她编出来得病提出疑问,还以为自己过关了。初夏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又躺回床上,侧过身,被子和枕头仍然残留着他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淡香味,她弯了弯嘴角,将被子往上轻轻一拉。
林澈背对着她,把上衣脱掉,换上那件新的短袖。
初夏全程侧躺着,本没想偷看,但他上身赤裸的背影无意间闯入了她的余光中。
仅仅一眼,匆匆移开。但他宽阔的后背和紧致漂亮的肌肉线条执拗地留在她脑海中。
……这该死的性感啊,害得一向冷静的她也没逃过这种世俗的享乐。
初夏脑袋不受控制似的,悄悄扭过来头,但晚了一步,扭过头的一瞬间,前面那人刚好把短袖成功套上。
唉,小心思没得逞,她做贼心虚地又躺回床上。
“赶紧起床,我送你回”
林澈走过来,“学校”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便看见初夏的红脸蛋。
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你……”他毫不留情地把她从被子里拽出来,一字一句地问,“该不会是在脸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