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浅看着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这些情话,一时心乱如麻。

明明自己只是把他当朋友,怎么突然快进到这个地步了?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仅仅是因为我给你做了安抚吗?”

凛渊很快矢口否认了。

“远不止如此,我喜欢你的味道,喜欢靠近你,喜欢和你待在一起,喜欢你关心我,喜欢你信任我,更喜欢,你本身…..”

天!

这一连串的深情表白,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不善言辞、木讷内向的凛渊吗!!!

苏七浅在穿越前和穿越后都没有被这样深情的表白过,会紧张是正常的。

要说凛渊性格、实力、外貌都挺不错,无可挑剔。但他们才认识几天,根本不可能贸然就选择在一起。

苏七浅对凛渊的身世还有诸多疑问。

于是她打算趁这个机会了解清楚。

“那好,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我,我再考虑你。”

凛渊乖巧的点了点头。

“你应该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对吧?”

凛渊点头。

“你天赋这么高,为什么他们舍得让你来黑塔,还让你上战场?”

这点对苏七浅来说至关重要,她要搞清楚凛渊来黑塔的原因。

凛渊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他并不想揭露自己的伤疤,可面对心仪的向导小姐,他无法隐瞒。

他怕就此,向导小姐便会对他生厌。

“我在家族里是不讨喜的孩子。”

“我从16岁觉醒成为哨兵后,就一直生活在军营里,父亲早逝,母亲与我的关系也很僵硬,我已经快记不得他们的脸了。”

他从小就是被忽略的那一个。

“与其他孩子相比,我觉得他们才更像一家人,而我始终是外人。我自愿申请调到黑塔,母亲也并未阻拦,她对我的要求很简单,成为杀戮机器,在塔台建功立业,为凛家,更为了我的那些弟弟妹妹们铺路。”

凛渊长吁了一口气,他曾经尝试怨恨,却不知道该怨恨谁。

是那早逝的父亲,还是冷漠的母亲,还是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呢?

他早已经麻木,习惯在战场上挥刀斩敌,只有疼痛和鲜血才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从战场上回来,濒临暴动,也许你可以当作我是贪恋你那次温柔的安抚吧,但我却难以自拔的深陷其中,每晚都抱着有你味道的靠枕睡觉,你邀请我出塔随行、你关心我的伤势、你记得哨兵不能吃重口的食物、甚至允许我单独找你安抚,也许你对我的关心和维护只是出于朋友间的礼貌,但我很抱歉,我想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凛渊的表情真挚中又带着一丝渴求,更多的是悲凉。

他或许已经预料到,等自己说完这一大堆毫无营养的废话后,向导小姐就会生气的给他一个巴掌,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苏七浅默默的听着凛渊的碎碎念,沉默了好久,觉得心里面有些堵得慌。

凛渊从16开始就在为家族里那些吸血的后辈铺路,他难道就不渴望亲情吗?不渴望关爱吗?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当父母的很清楚自己的偏心。

但他们依然视而不见。

凛渊的不公平待遇就像自己实习当社畜的日子,辛辛苦苦熬夜加班的成果被上司理所当然的认定为别人的努力,而她还只能配合着鼓掌。

他们难道不知道么?

他们当然知道!

“凛渊…..”

苏七浅开了口,凛渊却紧张起来,“对不起,是我僭越了,向导小姐。”

瞧见他神经质的反应,苏七浅却突然起了捉弄的心思。

“凛渊,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向导吗?”

凛渊错愕的抬起头,苏七浅勾起了嘴唇。

“我是一个恶毒向导啊,有哨兵因为我的折磨而自杀,我是臭名昭著被判了数十项罪名流放到黑塔的,你怎么敢急于向我表白的?”

凛渊似乎又在认真思考她的话,他鼓起勇气说道:“没事,我不会因为你的折磨自杀的,我会一直守护着你。”

他在战场磨炼了这么多年,皮糙肉厚,不碍事。

苏七浅:“.…….”

“你真是一个大笨蛋!”

电影已经接近尾声,在播放着片尾曲,苏七浅白了他一眼,拎起包包头也不回的出了影院的大厅。

凛渊不思其解,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好好的为什么生气了呢?他哪里回答的不对吗?

夜幕的街道灯光更加耀眼,许多人会选择聚在酒馆小酌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