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的卢修斯默不作声地望着苏七浅怀里的耶耶,眼底若有所思。

果然还是这些长满毛的东西更受向导喜欢。

一开始就赢在了起跑线上。

可惜,自己的精神体没有毛,只有壳,坚硬地壳,还有,剧毒的钩子。

没有女人会喜欢被带毒的钩子和蝎尾缠上。

好可惜...

很少有人会知道,蝎子的钩刺,划破皮肤注入的可以不止是毒。

还可以是,

求偶素。

---猩海基地---

傍晚的基地尤为热闹,结束任务或训练后的雇佣兵们,都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

这些雇佣兵们普遍赤裸着上身,将自己健硕饱满的胸肌和腹肌一览无余地暴露在空气中,有些戴着覆有骷髅图案的头套,有些围着系脖。

作战服的裤腰松松垮垮地系在腰线上,要么互相拼腕力,要么在较量射靶,要么靠在护栏上抽烟,云雾缭绕,还有些不轮岗巡逻的则早早地回到了宿舍内。

中央大厅内,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句:“老大回来了。”

紧接着,所有的雇佣兵都迅速直起了身子,往两边退散,将中间的过道整整齐齐地让了出来。

宇文轩双手插着兜,长腿规律地交叠迈出,肩背随着走路的幅度左右摇晃着,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死鱼脸,作战靴踩在钢质地面上的声音很重,这代表他的心情很不好。

他在众人的注目礼中走过,眼神随意地往右暼了一眼,同他对视的雇佣兵立刻埋下头,毕恭毕敬地唤了他一声老大。

宇文轩的一个手下凑了上去,向他报告祈白已经被抓回来了。

宇文轩冷笑一声,正愁没地方泄愤呢。

随着他的走远,手下们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开始撤了队形窃窃私语。

哨兵A:“老大不是去塔台找向导了么?为什么心情还这么差?”

哨兵B:“还能为什么?吃灰了呗。”

哨兵C:“可是那向导不是主动来救老大了么。”

这时,一个倚靠在栏杆上抽烟的哨兵吐出一口烟雾,一针见血地说道:

“救他,不代表就会要他。”

“我们这种人,是不会有向导喜欢的。”

没人要的。

交流的几个哨兵顿时沉默了下来,他们望了一眼正在抽烟的哨兵,下意识不悦地想要反驳,可他说的好像又是事实。

无可辩驳。

囚牢里,凌厉的鞭子正如恶魔一般抡起又落下,每一次血雾四溅横飞,都伴随着凄厉无比的惨叫。

宇文轩在疯狂又愤怒地鞭了上百下后,才握着手中粗砺的鞭把停下。

祈白被绑着跪在地上,宇文轩毫不留情地一脚踩上了他的肩膀,将手臂放在膝盖上,居高临下地欣赏着祈白现在血肉模糊的样子。

“不是要把我关到死么?”

“还想对我的向导出手?”

他的语线阴森鬼魅,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会令寒意再蔓延上脊背一分。

“祈白,我之前一直觉得你是一个比较老实的手下。”

宇文轩抓起祈白的头发,迫使他的头往后仰,狼狈地直视他。

男人鲜血淋漓的头和脸已然看不清之前的容貌,遍身都是鞭痕和酷刑留下的狰狞伤口,几乎没有了一块好肉。

宇文轩不会对他手软,因为差一步,现在跪在这里的就是他了。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就顺眼多了。”

宇文轩折磨够了,掏出腰间的手枪,抵着祈白的额头,扣动了扳机。

一声强有力的枪响后,挣扎着等死的祈白睁开了眼睛,心脏狂跳不止,却对上了宇文轩恶魔一般的笑容。

“抱歉,这发是哑弹。”

说罢他又对准祈白的脑袋开了一枪,可这发依然是空的。

宇文轩是故意的。

在折磨了他三发子弹后,下一秒,祈白的脑浆就溅到了囚牢里的金属墙壁上。

尸体倒下的那一刻,宇文轩脸上的笑容也顷刻消失。

因为没什么意思了。

他丢开手中的枪,跟个幽灵一样荡回了自己的休息室。

开始坐在床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