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安抚室内尤为清晰,宇文轩缓缓转过头,却异常的冷静了下来。

只不过望向她的目光极其受伤和落寞,令苏七浅的心隐隐揪痛了一下。

共感的坏处就在于此。

他的脆弱,可以被她清晰地感知到。

“你不要我,为什么要来救我…”

男人低哑的嗓音像砂纸上磨过的碎片,在一点点割断她理智的弦。

宇文轩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安静地坐回了沙发上,颓废的肩背正如她上次离去时那般,沉郁的乌云笼罩着他。

他从来就没有走出过阴影。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可他却永远触及不到她的心。

男人的柔弱只是博取你同情的手段。

而只要取得了同情,他们就已经成功了第一步。

显然,半真半假,最为迷惑和致命。

宇文轩的脸突然被托了起来,在这个角度,苏七浅能够很清楚地看见他凌乱白毛下泛红的眼眶。

她用指腹碾去了他眼角细微的泪珠,随后摸了摸他的头。

无声的亲近远比所谓的语言更触动人心。

宇文轩的喉结微微滚动,他顺势搂住了她的腰,将耳朵贴在她的胸口,垂着眼帘安静地听她的心跳。

苏七浅趁机进入了他的精神图景,发现之前残缺的部分已经长出了不少新的精神丝,这些新的精神丝攀附在她留下的蛛网上,逐渐汇聚为股。

她照例巩固了一下建构以免坍塌,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完全恢复了。

在做完辛勤的纺织工后,苏七浅退出了宇文轩的精神图景,她的任务已经完成,该去休息了,下午还得继续上班呢。

她想去唤醒假寐的宇文轩,视线却无意间扫及他露出的耳后。

苏七浅愣了一瞬。

这个胎记,为什么这么熟悉?

她用手提起了他的耳廓,以便能更清晰地观察那块淡红的东西。

果不其然,是一个梅花状的胎记。

苏七浅的心脏似乎被什么击穿,扑通扑通跳了两下。

因为她在蓝星养过的那只小猫,耳朵后面也有个,跟这个一模一样的胎记。

小蓝猫流浪的时候被传染了猫藓,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耳朵后面都秃了一块。

她天天给它上药,自然是知道小猫耳根后面有块这样的胎记。

而且还很有特点,是5瓣的梅花。

“乖宝,不要揪我的耳朵。”

宇文轩扯着嘴角,苏七浅松开了手,神色有些复杂。

居然会有人和另外一个世界的猫猫拥有一模一样的胎记。

这也太巧合了吧。

宇文轩亲了亲她的脸蛋,将她抱到餐桌旁,开始耐心地给她喂饭。

她又盯着宇文轩看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耳朵后面的胎记,是生下来就有的吗?”

宇文轩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有胎记不是很正常么?

“一直都有。”

苏七浅点点头,她就说嘛。

怎么可能有人是猫猫变的嘛。

她一定是累出幻觉来了。

简直是鸡拿耗子猫打鸣闻所未闻。

用过午餐,宇文轩开始心满意足地搂着她陪睡。

他静静地注视着女人的睡颜,一呼一吸,和她拥在一起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妙,令他沉醉不已又难以自拔。

其实宇文轩不知道的是,在某个曾经的过去,他也是这样,天天清晨趴在她的枕边,静静地注视着她。

男人的躯体宽阔又坚实,她几乎完全陷入了他的怀里。

在这个哨兵普遍高大强壮的世界里,她和他们的体型差也属于是异类了。

他悄悄埋进了她的颈窝,跟瘾君子一样贪恋地嗅着她的味道,光闻不够,又一小口一小口地沿着脖子亲到锁骨。

随着气息的入侵和攻势的深入,宇文轩眼底的野心和掠夺欲也逐渐凸显。

他的舌尖舔舐过犬齿,眼神也开始赤裸和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