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程遇舟打了声招呼,他手插在兜里,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周渔的胳膊,“走了。”
“哦,”周渔跟着上楼。
程挽月解释道,“他对不熟悉的人就是这样,熟了就好了。”
高锐其实没太在意,“普通帅哥多多少少都有点个性,更何况这么帅的。”
“嘿嘿,很懂嘛!”
……
班主任还是去年带过一班的李老师,他连续带了七年高考班,经验很丰富,还没有排座位,让大家先随便坐。
程延清很有自觉地去了最后一排,程遇舟在卿杭旁边的空位坐下了。
周渔和认识的女生坐在一起,位置在程遇舟斜后方,第一天各科老师都没有正式上课,先把复习资料发下来。
他好像没睡好,趴在桌上睡觉,手背都压红了。
周渔帮忙发习题册的时候从他旁边经过也没多看,喜欢是一种困扰,困扰着被喜欢的人,也困扰着喜欢的人。
言辞一直没有来学校报道,晚自习前,周渔被叫出教室。
李老师打过六次电话,言辞都没有接,如果过了报名日期再插班进来,其它学生会有意见,李老师惜才,不忍心看着自己曾经的学生就这样堕落下去,他要开班会,班会结束还要一个个收学费,所以请周渔去言辞家看看,晚自习下课之前能劝来最好,实在不行,明天早上一定要到校。
就算李老师不开口,周渔也会去的。
言辞不在家,周渔又去台球厅找,还是没人。
台球厅的人告诉她,言辞应该在0719。
0719是镇上的一家酒吧,周渔还是穿着校服,就算只是进去找人也显得格格不入。
周渔问前台,“请问,言辞在这里吗?”
“在啊,在包厢。”
“能不能把包厢号告诉我,我是他朋友,找他有急事。”
前台直接带她过去,“就是这间。”
“谢谢,”周渔刚道完谢,包厢门就开了。
一个矮胖的男人裸着上半身从里面走出来,站在走廊里左看又看,他脸上有道刀疤,嘴里骂骂咧咧地,“姓言的小子跑哪儿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他身后还有一个女人,是一家成人用品店老板的女儿,前两年辍学了,听说在跟一个混混谈恋爱,周渔之前在台球厅见过她,她也在找言辞。
说明言辞不在包厢里,周渔就没过去,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听见有个服务生找领班说厕所被人反锁了,里面的人待了很久,一直不出声,也不开门。
周渔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有些不安。
她在领班找人的时候先去厕所敲门,“言辞,你在里面吗?我是周渔。”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出一道不确定的声音,“……周渔?”
低低的,很沙哑,有些模糊,像是溺水的人濒临绝望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周渔甚至没有听出那是言辞的声音,直到他又自我否认,“不会是周渔的,她不会来的……”
“是我是我,言辞,我是周渔,你把门打开。”
锁扣转动的声响很重,周渔把门推开,看见言辞满脸潮红地靠在墙角,他应该是喝酒了,但又不像单纯喝醉那么简单。
周渔过去扶住他,他身上的热度不太正常。
“言辞,你是不是不舒服?”
言辞突然抱住她,粗声在她耳边说,“我要回家。”
来自深夜的加更~
第22章022.
言辞几乎把身体重量全压在周渔身上,在她来之前,言辞用冷水洗过脸,水龙头还开着,从水槽溢出来的水滴在地板转上,脚下很滑。
周渔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后背靠住墙壁才勉强站稳。
滚烫的呼吸落在颈间,连从他下巴滴下来的水都是热的,周渔之前不是没见过他喝醉的样子,不是这样的。
“好,我们现在就回家。”
周渔捡起言辞黑色鸭舌帽戴在他头上,又把帽檐稍稍压低了一些,遮住他泛红的脸。
短短几分钟周渔就已经满头汗,她能感觉到言辞总是想往她身后躲,走廊前面又两个人在窗户旁边抽烟,在玩笑说着什么。
“那女的想睡言辞很久了,今天估计是在酒水里动了点手脚,但没看住人,在楼上楼下到处找。”
“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需要那玩意,随便亲亲摸摸几下就梆梆硬了好吧。”
“那也得人家有这份心思才行,从来都不多看她一眼,脱光了也没什么感觉,馋太久了,想先睡了再说。”
“真他妈行,这事儿也能干得出来。”
“听说那女的以前在城中读书的时候经常被言辞爸妈批评。”
“那这是怀恨在心蓄谋已久啊,真缺德。”
两个人正说着话,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看了一眼,言辞太好认了,即使遮着半张脸,熟悉他的人也能立马就认出来,周渔的校服也很显眼。
走廊里光线昏暗,言辞全身都是黑色,下体的反应不是特别明显,但走动的时候还是能看出布料被撑起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