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公司新引进的一款进口饮料因为供应商上个月刚刚更改了名字,导致现在过海关的产品名和当初向商务局提前报备的产品名有差别,那一批进口的产品全部被卡在了海关。

理所当然地,无可避免地,姚辛不得不带领公关部宴请商务局的领导班子,希望可以通融一二,只要他们肯高抬贵手,其实这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

潘秋山的名字赫然躺在被宴请的名单里。

尽管姚辛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但是在包厢里看到潘秋山似笑非笑的脸时,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曾以”前男友的父亲”的身份和她邂逅,她也曾以“朋友的女儿”的身份出现在他的合作伙伴面前,他们还曾以“情人”的身份共同在床第间缠绵。可是此时此刻,这场会面里,她是亿辛公司的总裁,他是商务局的局长,他们该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他该是她推杯换盏的对象,她该是有求于人的、陪着笑脸的姿态,他们曾经混乱的关系已经结束,他不再是那个任她呼之则来,挥之则去,颐指气使地说着“我就是在玩你”的对象了。

恍如隔世。

姚辛的脸上堆出一个职业的笑脸,举杯向前,说着冠冕堂皇的客套话,“潘局长肯赏脸出席这个酒局,是本公司的荣幸,我代表所有的员工敬您一杯。”

姚辛豪气地一饮而尽,这厢潘秋山却稳坐如山,并没有回酒的意思,面色晦暗不明地打量她,似乎是刻意给她一个下马威。

这样虚伪的,世俗的姚辛是潘秋山从未见过的一面。她该是高傲的,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该是胆大妄为、天马行空的,可是多日不见,她却戴上一副面具,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对着他强颜欢笑、卑躬屈膝。

潘秋山就这样一言不发地打量着姚辛。他分明还没喝酒,却觉得自己醉得厉害,醉到恨不得立刻拉她从这场酒局上离开,让她恢复成从前那样没大没小的样子,或者用嘴狠狠堵住她这张口是心非的嘴,然后问她,能不能不要这样,回到他的身边好不好。

身边的下属替潘秋山打圆场,“姚总,你看,局长位高权重,按年纪算又称得上是你的长辈,你要是不敬三杯可请不动他呀,哈哈哈!”

姚辛笑了笑,二话不说地连喝了两杯。就在她要敬第三杯的时候,潘秋山站起来挡住了她的手,“看在姚总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这第三杯就免了。”他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场上的人也都醉得差不多了,不知是谁站起来说道:“潘局可真是怜香惜玉,除了最开始敬的那两杯,后面那些本来该是姚总喝的酒……人家公司的手下都还没着急帮忙呢,就几乎都被他给挡了,姚总……你看看该怎么报答呢?”

姚辛还没说什么,旁边就有人咋咋呼呼道:“喝交杯,喝交杯!”

姚辛尴尬地环顾四周,公司这群家伙都喝了不少,大都不省人事了,帮不上什么忙。她怕尴尬,又没叫潘城,这回倒是真的没有人可以替她说情了。

她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潘秋山,这老东西不知是真的喝醉了还是装醉,正满面春风地望着她,似乎还对交杯酒十分期待。

姚辛把心一横,干脆举起酒杯迎了上去,她心想,开弓没有回头箭,喝了这交杯酒,自己的事他们怎么也该给办了吧,索性她就豁出去了,抛却尊严,交杯就交杯!

谁知他刚走到潘秋山的对面,他就已经醉倒了,一头倒在了她的肩膀上,不省人事。

姚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可不是我不愿意跟你喝交杯酒,是你自己撑不住的,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老色鬼。

姚辛刚松了一口气,又被剩下的几个人围住,要她一起喝,“姚总,这下就连潘局也醉倒了,是时候该你上场了吧?跟我们好好喝几杯?”这群混在国家机关里的干部们个个肥头大耳,一看就是常年浸淫在各种酒局里练出来的海量,都喝成这样了还能继续。

真是奇怪了,潘秋山也喝了不少,怎么他的身材就维持得这么好呢?姚辛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因为这场酒局里面有姚辛,他是断不会喝这么多的,更不会让自己醉倒。

好在之前潘秋山和公关部的手下替自己喝了不少,她几乎都没怎么喝,加上现在这群人也都已经喝得面红耳赤了,姚辛又喝了几轮,就把他们统统都喝趴下了,这场酒局才终于画上了句号。

姚辛刚刚喝得太猛,结完账后,头就开始昏昏沉沉的,酒劲一波一波地涌上来侵袭她的大脑。她坐回自己的位置,想着缓一下再叫代驾回家,就逐渐失去了意识。

朦胧中,她似乎看见潘秋山朝她走来。她想也没想地抱住他,发起了酒疯:“潘秋山,你不许走!老色鬼!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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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第二十九我想你

潘秋山无奈道:“好好好,我是老色鬼,我是坏男人,就让我做一回好事,送你回家,好吗?”

其实他刚刚并没有完全醉倒,只是因为不想当众让姚辛难堪,所以才故意装作不省人事,闭上眼睛小憩,提前给自己的大脑降了降温。

潘秋山本以为剩下那些残兵游勇应该没有精力再为难姚辛了,就算有,她也该应付得了。谁知道他差不多酒醒了以后,看到姚辛竟然还能醉成这个样子。

姚辛大叫:“我不要回家!你跟我说清楚,你干嘛那样对我啊!装什么不熟!潘秋山,你就那么不待见我吗?”

潘秋山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语气宠溺,“你这个倒打一耙的小坏蛋,到底是谁跟我装不熟?不待见人的那个是你吧?我替你挡那么多酒,连一个真心的笑容都不舍得给我,还在这指责我呢。”

姚辛对着他的手张嘴就咬了一口,“你真烦人!全世界最烦人的就是你!”

潘秋山轻笑,“既然你觉得我烦人,干嘛还搂着我不放手?”

姚辛一下子就蔫了,靠在他的怀里撅了撅嘴,语带委屈道:“你说你这么烦人,怎么还这么招人呢?”

这猝不及防的情话让潘秋山红了脸,他的食指微微弯曲,抬起她的下巴,“你这是真醉,还是在装醉?什么时候会说这么好听的话了?”

姚辛瞪他,“谁说我醉了?!”

虽然明知道她的确醉了,潘秋山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沉沦,自欺欺人道:“这可是你说的,没醉的话可是要为自己的情话负责的。”语毕,他便低头吻了上去。

姚辛仰头,热切地回应了他的吻,搂得他更紧了。

吻着吻着,他们就吻到了楼上开好的房间。

潘秋山一早就打算好今晚为姚辛挡酒,这间房本来是他为酒醉的自己准备的,省得喝多了还折腾,没想到竟派上了大用场。

两人翻滚到床上之际,理智还是迫使潘秋山停了下来,他双手捧着姚辛的脸,认真说道:“姚辛,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他看姚辛有些失神的样子,自顾自走下了床,“我去给你倒杯水,醒醒酒吧。”

姚辛从后面拽住了他的手臂。潘秋山回头,看见她跪坐在床上,被吻得湿润的唇瓣和一对湿漉漉的小鹿眼是那样的诱人犯罪。

“潘秋山,我想你。”她说。

潘秋山深吸一口气,问她道:“姚辛,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姚辛已经无法用混沌的大脑思考这样复杂的句子了,她只以为自己在做梦,便无所顾忌地表达自己心里的想法:“潘秋山,你怎么心这么狠啊?为什么说断就断?为什么不来纠缠我?这些天没有见到你,我真的、真的好想你……”说着说着,她竟然哭起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真的结束了,可是我无法不控制自己去想你,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

明明我只是把你当做投射父爱的替身。

她的话羞于启齿,在嘴边仍徘徊着,还没有说出口,潘秋山已经回身抱住她,轻抚她的头顶,安慰道:“我以为,这是你想要的。我也以为……也许再也见不到你了。”

潘秋山低头,他们又重新吻在了一起。这一次,就算是山崩地裂,他们也不会停止这场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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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第三十被她征服(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