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柔一瘸一拐的追上来,“我让你走了么?”

虞旎停下脚步,回头朝她笑,“姐姐不想再承受一次,最好别来惹我。”

“惹你又怎样?我还要扒了你爸的坟,让你爸永世不得超生。”

虞旎心头猛地跳了好几下,一转头就看到手机屏幕上一张照片:

墓碑倒地碎成两半,四周围的绿植被连根拔起,那高高堆起的黄土是刚被挖掘出的颜色。

虞旎的脸失去血色,“你对我爸做了什么?”

虞柔拄着拐杖,面露得意,“别以为有父亲和哥哥护着你,我就拿你没办法。

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在网上说了你爸坟底下有不少值钱的东西,昨晚上有人就去掘了你爸的坟。”

“虞柔,你怎敢!”

死去的双亲,就是虞旎的软肋。

虞柔这么做,彻底惹怒了虞旎。

顾不上这里是虞家,用力将虞柔推到在地。

虞柔还在笑,“你尽管去向父亲告状,我看这回父亲还会不会向着你,

谁不知道父亲这辈子最为痛恨的就是你爸,我这么做,等同于为父亲出口气,他夸我还来不及。”

虞旎失控掐住她的脖子,眸子里像注入了墨色,灰暗看不到半点亮光。

虞柔翻着白眼,奄奄一息。

万万没想到这个弱不禁风的贱人,哪里来的力气掐她。

“再晚一点,你连你爸的……骨灰盒都别想见到。”

虞旎的心咯噔跳了好几下,猛地推开虞柔,跌跌撞撞朝着外面跑去。

“虞柔,我想对付你,根本不用自己出手。”

“我爸的骨灰盒要有半点差错,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踏出虞家大门之前,虞旎阴恻恻的声音,仿若地狱爬来。

……

轰隆隆的雷声伴随着闪电划过雨幕。

虞旎站在雨海之中打车,一颗心如同坠入冰窖,冷得痉挛扭曲。

母亲的骨灰还在虞家,至今都不能入土为安。

现在连父亲也要承受这种罪。

是她不孝。

是她没用。

没能保护好自己的父母。

整片天像是要塌下来似的,除了雷声雨声,四周围听不到任何声音。

虞旎跑到了路上,追着经过的车子拍打车窗,没有一辆车子为她停留,她像是被抛弃的孩童被雨海包围般无助。

‘旎儿不要哭,好好活下去。’

耳边萦绕母亲临死时说过的话。

虞旎攥紧拳头,不管不顾,奋力往前冲。

潮湿的路面滑溜,她像是一只柔弱的白色雨蝶,狠狠摔在了地面。

膝盖被擦出道道血痕。

她顾不上疼继续往前跑,鞋子掉了也顾不上去捡,满心里只有一个信念:

不能让爸爸有事!

刚好从附近经过的杨叔见到,紧急掉头朝她驶了过来,“大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杨叔,送我去墓地。”

杨叔顾不上大雨磅礴,自己腿脚不便,冒雨下车扶着虞旎上车。

而后,车子飞快朝着郊外的墓地驶去。

父亲死后,是杨叔帮忙收的尸。

骨灰盒埋葬在杨叔老家的一块空地上。

虞旎赶到的时候,黄土早就被雨水洗刷平整,四周除了倒地的绿植,便是那断成两半的墓碑。

她身子骨从小弱,一路狂奔淋了雨,又受了伤,整张脸色白到透明。

可她还是不管不顾,扑上坟头,徒手刨着黄土。

素色白裙早已湿透,浸泡在黄水之中,沾染上一片片污渍。

杨叔也跪下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