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太会控制情绪的那种人,有仇必报,而且当场就会发作谢雍则不然,提起那种事,他眼神悠远平和:“人都有劣根性的,我能理解。而且他们说的都是莫须有的东西,我不心虚,就伤害不了我。”

徐楸没见过这么宽容的,她知道如果谢雍想,他就有的是法子收拾那些人。她轻笑一声,带一点似有若无的嘲弄,“真不知道你是脾气好还是傻。”

说着,徐楸歇了看热闹的心思她做事习惯留证据,手机上那几十秒的语音都是那两人对谢雍的谩骂,不过现在看来,是没什么用处了。

谢雍是坦荡的,比起大多数俗人来说。他这份坦荡甚至让徐楸有些嫉妒他的精神世界比起她来说强大太多,能理解穷人乍富的傲慢,能宽容吹嘘者的外强中干,是“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的那种人格魅力。

她怎会不懂谢雍要是记仇,早在她刚开始凑上去威胁强迫他时就想办法整死她了。

她唯一能拿捏他的就是感情,而这也得益于他本身的青涩和对伴侣本能的忠贞。他感情经历一片空白,她则是突如其来泼上去的墨。

谢雍许久不作声,徐楸便以为这个话题就此结束了。却不想在她话音落下不久,谢雍复又开口:“……其实,我也没那么大度。他们骂我倒无所谓,如果骂你,我会反击。”

大抵是他那一本正经的语气和表情把徐楸逗乐了,她稍微歪了下脸,看向谢雍,“怎么换成我你就不理解不宽容了?”

彼时车正驶过一处街角,明亮到有些刺眼的光遮住了徐楸的视线,她只听得身边人脱口而出的一句:

“因为我不能让你孤立无援。”

作者的话:

、标注:“能理解穷人乍富的傲慢,能宽容吹嘘者的外强中干”这句话非作者原创,出处未知,本文仅作引用。

2、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断更这段时间,当时是有想登录上来请个假的,但是那时正逢两岸关系水深火热(po又是台方的网站),学校还传着某同学涉嫌网络诈骗被公安局打电话的事,我担心翻墙对我接下来的考试和准备有影响(我太胆小了,对不起)不过该忙的已经忙完了,所以今天起恢复正常更新,日更或隔日更,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包容。

第章 三十五 像只发春的猫(微h)

徐楸享受孤独,受欺负了习惯自己一个人还回去,从来想不到求助别人,也不觉得会有人帮她。

谢雍说的孤立无援,于她而言是常态。

她听他这句话,愣神很久,说不上感动,但喉咙里忽然梗了什么东西一样,不上不下。破天荒的,好像心脏某处就裂开了个细细的口子。

谢雍开车专注,说话时没有扭头看她,但似乎余光在注意着,“徐楸,如果你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我。”他说。

如果他们相爱的话,谢雍的确称得上是一个坚毅正直的完美爱人。

初冬的风已经有了丝丝刺骨的凉意,徐楸没有接话,眼神挪向车窗外,心里莫名其妙冒出这个念头。

爱人。什么样的女孩,能成为谢雍的爱人?

她不知道,总之不会是她这样的。她不配,也不想,她吃够了人间世的苦,所谓的亲情和友情已经捶碎了她的骨头,她不会再奢望爱情。

谢雍住的地方一如既往的明亮而温暖。

徐楸踩着绵软舒适的拖鞋迈进客厅时,跟在她身后、提着购物袋的谢雍将将关上门,她下意识回头看,两个人就同时看见了透明袋子里的盒装套子,虽然只露出一个角,但足够让周遭的气氛多出两分旖旎了。

谢雍快步走过去,用空着的那只手去握徐楸的,她没躲,任由他紧紧攥着,只是稍微闷声地说:“先吃饭,我吃饱了再喂你。”

像在逗挨饿很久、急不可耐的宠物,谢雍不知是习惯了还是怎么,竟还颇顺从地点了点头。

晚饭是谢雍做的,煲的汤据说炖了一下午。

吃完饭徐楸说要消消食,打发谢雍先去洗澡。男人只穿了家居服的身体挺拔清瘦,晃得徐楸眼馋,等人真的离开视线了,徐楸又无聊起来。

便在客厅和阳台附近晃悠谢雍在那儿摆了单人的沙发小桌,还有个不大不小的书柜。徐楸眼尖,一下子就在桌上看到上次做爱时谢雍放在床头的那本书。

这次倒没摊开,只是在后半部分夹了个样式精巧的书签,尾端露出来一截,大概比上次多读了四分之一。    ⒐488

“是谁杀死了知更鸟?”

“是我,是我,我以流言为剪刀,剪去它的羽毛。”

“是谁杀死了知更鸟?”

“是我,是我,我以唇舌为利刃,割下了它的翅膀。”

是在随手翻开的这刻,她脑海里猛地跳出这几句话。不记得在哪里看到的了,只是因此又想起些不好的东西,心情难免沉重几分。

大概是受家庭影响,谢雍的书莫不都是如此,或深奥论理,或人性反思。她不太喜欢,于是很快合上,把书放回原处。

徐楸洗完澡出来,卧室的门虚掩着,静悄悄的谢雍半倚靠在床头,怀里的笔记本惯性滑到身侧,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谢雍胸前的浴袍松散地半敞着,徐楸甚至能看见里面若隐若现的两点。她坐过去,然后伸手,柔软指腹从男人的下颌划过喉结,一路摸到硬朗的胸膛。

屋里很静,徐楸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虽然她不太想承认,但这的确让她颇为安心。

她乱七八糟的想着,不防备谢雍什么时候已经醒来,男人睁开眼,眸子里黑亮亮的。徐楸乱碰乱摸的手被拿过去谢雍刚睡醒,眼里还蒙着一层浅薄的雾气,就那么握着徐楸的手腕儿放到嘴边,极缱绻地、偏头把嘴唇印上去。

徐楸下意识瑟缩一下,手腕儿没能抽走,那处传来湿热的触感,有些微弱的痒。那痒意似乎传到了血管里,又一路发散往全身。

谢雍现在像只发春的猫儿,一只血统高贵、生着琉璃眼的,抬着眼皮向她求欢的猫儿。

徐楸意识有一丝迷乱了,且实实在在地兴奋起来,她低下头,另一手撑在他身侧,像是要吞了他似的噙住他的唇。

她不得不享受于这样的情事,下体不受控制地、湿的很快。

谢雍同样沉迷在徐楸这个吻里,即使徐楸是在毫不怜惜地撕咬他,索取发泄一样,他也只是闭着眼睛,很有耐心地用唇舌安抚着对方。

他抱着她的腿根,使她正面跨坐在他身上,他昂起颌骨,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那样,已经做好了献祭自己的准备。

他的爱恨,他的身体,他都可以毫无保留的给她。

徐楸听见耳边的唇舌交缠声,那么暧昧,啧啧作响。不知道亲了多久,两个人都气喘吁吁了,谢雍才放开徐楸,仍是闭着眼,深深埋进徐楸怀里。

徐楸的手不老实地摁向谢雍两腿间鼓鼓囊囊那处,“这么快就硬成这样了。”她半是调笑地说。

谢雍被她挠痒痒一样地摸,隔着裤子硬的滴水儿,他呼吸愈发粗重起来,眼里染上几分情欲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