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嵩见到二人如此和谐,心下也甚是安慰,正要提起晋升位分一事,就见慕安然看向越皇后。
“母后,赵昭训善文墨,早前抄写《金刚经》时可谓是十分迅速,而且字迹也好。如今每日来小佛堂抄经,定然增进不少。”
越皇后看过赵昭训先前送来的经书,虽说字迹不是很好,但也没有当面打人脸。
慕安然见状便捧起桌案上还未抄完的经文,边看边说道:“早前看到赵昭训送来的经文,还觉得笔迹尚且有些稚嫩,想不到在母后这里抄了几天经文后,字迹竟是这般有风骨。”
越皇后疑惑,一个人的字迹确实可以越来越好,但想在短短几日就有所改变那是万万不能的。
“柔珠,拿过来看看。”
柔珠立刻从慕安然的手中将抄了一半的经文拿到了越皇后的身前,赵昭训见状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她乃是高门嫡女,从小便学习琴棋书画,哪里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能比的。
可现在……
她有些紧张地盯着越皇后,却见对方在看到经文的瞬间满眼都是赞赏,但看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
赵昭训得腿有些软,急忙打岔道:“皇后娘娘,先前抄的经书有些仓促,字迹不是很工整。最近在凤仪宫……”
越皇后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赵昭训得脸色有些白。
萧嵩疑惑,“母后,可是有什么问题?”
慕安然适时地凑到越皇后的身前,“母后,是不是您也觉得赵昭训的字迹越写越工整,想来是母后这里的小佛堂有灵气,才会让赵昭训进步如此之快。”
越皇后听完这话没有说什么,而是吩咐柔珠将先前供奉的《金刚经》拿来一本做了比较,片刻后冷飕飕地看向赵昭训。
赵昭训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皇后娘娘,不知妾身做错了什么?”
慕安然也佯装不懂,疑惑地看向越皇后,“母后,可是赵昭训抄经不认真故而抄错了?”
越皇后没有回答,而是将两份经书递给了萧嵩。
虽然一句话没有说,但聪明如萧嵩,只是随便翻看了两页便明白了一夜。
这两份经书的字迹相差如此之大,肯定有一本是有人代写。
这里每日都有凤仪宫的人盯着,赵昭训自然不敢在这里耍花招,那就只能是在明光殿时找人代写了。
他想到来时的路上,慕安然还同他说想要借此机会给赵昭训晋升位分一事。
如今看来,慕安然真是单纯好骗。
“殿下,到底怎么了?”慕安然接着助攻,“赵昭训一个多月就抄写完一百遍的《金刚经》,可谓是下足了功夫。比起到现在还没抄完的平昭训可是强多了。您先前不是答应过妾身要给赵昭训晋一晋位分吗?”
萧嵩叹气,戳了一下慕安然的脑门,“只有你是个没心眼的。”
慕安然眨巴着卡姿兰大眼睛,“殿下这是何意?”
萧嵩看向跪在地上满头冒汗的赵昭训,“赵昭训,想来春华殿里抄写佛经之人不是你吧?”
事已至此,赵昭训就算是再要狡辩也是没用的,还不如直接认下。
磕了个头后就忍不住哭哭啼啼,“殿下赎罪,妾身原本也是不敢的。只是宸姐姐罚的太狠了,竟让妾身一人抄写一百遍《金刚经》,不然就不许出春华殿。妾身也是一时糊涂,所以才找了宫女代写。”
慕安然满脸惊讶,“可我仔细看过你呈上来的那些经书,瞧着笔迹是一个人的啊,难不成你们的笔迹相同?”
赵昭训咽了咽口水,好半晌才说道:“那些都是……暖雪一个人写的。”
慕安然彻底呆愣在原地,“你糊弄我也就罢了,可你现在说那些经书竟是一个人抄写。试问,她一个人要如何没日没夜的写,才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抄写完那么多的经书?”
越皇后的好心情也一扫而空了,“嵩儿,安然原本想着赵昭训毕竟是两广总督家的嫡女,一直是个昭训的位分与你不利,所以才想要借着这件事为她造势让她晋位分。可如今一看,她竟是这般心眼多的人,还真是白费了安然的一番心意。”
慕安然立刻垮了脸,却是没有发怒,只是看向赵昭训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幽怨。
萧嵩见状心有不忍,握住她的手后说道:“赵昭训心思不端,安然尽可处置便是。”
慕安然心头一计,面上却是苦笑道:“妾身除了罚她抄写经书外,还能怎么处置?”
这话说的有些娇嗔,却也是实话。
都是做妾的,即便慕安然享有太子妃的一应待遇,但是惩罚上也只能是小打小闹。
“我允你五品以下随意降位或晋升,其他人若是不守规矩,禁足也是别无二话。”
慕安然原本还心思会有一番口舌才能得到这样的权利,没成想萧嵩这么上道。
可面上她仍然是一副惶恐又不可置信的模样。
“殿下,妾身虽管着后院,可到底也是妾。按照规矩,妾身没有权利晋升或降位其他姐妹。至于禁足……若是五品以下也就罢了,若是其他……只怕姐妹们不服啊。”
越皇后也是站在慕安然这一边的,见状便说道:“太子可以晓喻东宫,本宫也可以传懿旨,谁敢违抗?”
赵昭训整个人都吓傻了。
她这算是彻底栽在了慕安然的手里。
“宸姐姐,都怪妾身一时蒙了心智,还望宸姐姐原谅妾身这一次吧。”
慕安然转身看向跪在地上不停求饶的赵昭训,回想起她与齐良媛合谋陷害自家哥哥一事,心里只有冷笑。
原谅?
若不是她有系统,又岂能知晓她们要谋害哥哥?
若是哥哥有个三长两短,那她还有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