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她担心,就见有人进来通传,“慕大人找到了。”

绥安帝皱眉,“带上来。”

慕安然就看见慕流风一边揉着后脖颈,一边脚步踉跄地往里走,瞧着衣着公正,就是有些灰土。

“微臣有罪,方才与许小公子出去出恭,没成想走出去没多久就被人打晕了。”

绥安帝冷冷地问道:“那你是怎么醒的?”

随即跪下来的碧蓝说道:“启禀皇上,奴婢是东宫宸良娣身边的大宫女,方才主子让奴婢和勤良媛身边的奴婢春风一起去找慕大人,奴婢二人带着侍卫找了许久才在御花园附近找到慕大人。奴婢看到慕大人时,慕大人昏迷着躺在地上,还是春风将他唤醒的。”

绥安帝看向春风,春风立刻说道:“奴婢春风,事情确实如碧蓝所说那般。慕大人是被奴婢唤醒的,慕大人醒来时还有些懵,嘴里还叫着许小公子。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还有些茫然,随后就被奴婢等人带了回来。”

勤良媛不相信慕安然的人,但是她相信春风啊,既然春风都这么说了,难道是有人想陷害慕流风,然后一不小心抓错人了?

对,一定是这样。

她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自家弟弟和慕流风,身材和个头都差不多,就是衣服的颜色也都是暗色系,在夜晚一同行走还真的很容易被搞混。

难不成真的是被搞错了?

越贵妃看向一旁候着的张太医,“劳烦张太医给慕大人把把脉,看看可是有什么问题。”

张太医会意,走到慕流风身前就仔细看了起来,半晌后摇了摇头,说道:“回禀贵妃娘娘,慕大人脉象很好,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今日饮酒有些过量,若想明日不头痛,还是喝点醒酒茶比较好。”

慕流风立刻起身谢过,越贵妃点了点头,只要慕流风这边没有问题,这件事无论如何都牵扯不到宸良娣的身上,这就够了。

217 赐婚

绥安帝冷眼看着殿中发生的一切,再联想到越贵妃说的那些,心中对事情早已有了猜测。

“李德峰可在?”

绥安帝话一出口,就有侍卫将人带了上来,直接扔在了地上。

“李德峰,今日你欲要杀害乾安宫宫女一事,背后是何人指使?”

越贵妃抢在绥安帝前面开口质问。

李德峰下意识地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柔妃,柔妃见状红了一双眼,满脸怒其不争地训斥道:“李德峰,平日里你当差总爱耍些小聪明,我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如今背着我竟敢害人性命,你到底是想杀害那个宫女还是想送我去死?今日皇上与众人大臣皆在,你将此事说清楚还能留个全尸。如若不然,不仅是你,便是你的父母弟妹也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越贵妃皱眉,想要说些什么,可柔妃这些话已经说出口了,她便是再去阻止,也都晚了。

李德峰当下就明白了柔妃的意思,眼睛一闭磕头道:“启禀皇上,事情与柔妃无关,都是奴才与许家小公子有仇,所以才想着利用今晚宫宴陷害许家小公子。至于传话那个传话的小宫女……奴才这身份若是直接进宫禀报,肯定会引起旁人的怀疑,所以才利用了那个小宫女,事后为保事情不被泄露,这才想着杀人灭口。”

越贵妃冷笑,“你一个后宫的太监与许家小公子能有什么仇怨?你俩或许都没有机会见过面。”

李德峰脑袋冒汗,但还是把心一横道:“当日许家小公子与昭王府公子命案一事闹的沸沸扬扬,最后更是害得昭王府惨死那么多人。奴才觉得许家小公子就是个祸患,所以才有了今日这事。”

一直在自己位置上吃瓜的新昭王先是一愣,随即起身跪下惶恐地说道:“皇上明鉴,臣不认识这人啊,更没有与他有过什么交际。”

绥安帝摆了摆手,示意昭王起身,“你且坐回去吧。”

昭王真是吓死了,看个八卦怎么还跟自己扯上关系了。

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个李德峰就是胡说八道,背后的主使肯定是柔妃没跑了。

越贵妃心里也跟着气,“李德峰,你以为自己随便说什么皇上就会相信吗?你与许家和昭王府都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之间的事情轮得到你出手?你若是还不打算说实话,那就将你送你刑部或是大理寺,看你招还是不招。”

柔妃柳眉微蹙,看向绥安帝道:“皇上,李德峰好歹跟在臣妾身边这么多年了,还请皇上能留给他一具全尸。”

越贵妃气恼地看向绥安帝,“皇上,此事李德峰明显说谎了,不如将他送进大理寺……”

“好了。”绥安帝淡淡地出声阻止越贵妃,随即看向徐四九说道:“李德峰赐死,扔乱葬岗。柔妃,你的宫里出现这种人,也是你管教不利,降你为柔嫔。”

柔嫔暗暗松了一口气,面上却还是期期艾艾地说道:“多谢皇上开恩。”

越贵妃气的够呛,但也知道皇上此举就是想尽快平息此事,不想再出任何风波,她也只能忍。

处置完宫里的,绥安帝这才看向一脸铁青跪在地上的瑞国公,脑瓜子嗡嗡作响。

此人跟随他出生入死,不仅是个能人,也算是半个心腹,如今继室在宫中被侮辱,若是处置不好,定然会君臣离心。

绥安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心中似乎有了决断。

“瑞国公,此事你想如何处置?”

此时的瑞国公也清醒了几分,此事明显是柔嫔和许家做局害慕流风,没成想最后倒霉的是许家自己人。

但从始至终,那个被当枪使的都是他的夫人。

瑞国公思及此就一肚子气。

他几乎不参与朝中的党争,却没想到自己的中立态度竟让人拿自己当猴耍。

既然许家对他如此怠慢,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皇上,臣只求皇上能给臣的夫人一条活路。”

绥安帝叹气,“你是什么意思?”

“臣的夫人方才醒过来后又哭晕了过去,今日之事闹得人尽皆知,想必就算她醒过来也要遭人背后指指点点。她与臣夫妻一场,臣也不想看着她走上绝路。臣愿与她和离,并且请求皇上为她和许家小公子赐婚。”

说完,瑞国公不理周围份议论纷纷,转身看向满脸震惊不甘且要开口说话的许夫人,“许夫人,她入你们许家门虽然算是二嫁女,可她这个二嫁的身份如何而来,想必你心里清楚。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卖,有些事既然做了就要学会承担责任。今日若是皇上赐婚,还望许夫人日后能够善待她,若是传出病故或疯魔之类的,可就不好了。”

瑞国公的话像一根根细密的针,狠狠地扎在许夫人的心头上。

她怎么能允许自己风光霁月的小儿子娶一个浪荡货,哪怕事出有因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