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也眼巴巴地看过去,“大妹妹是因为夫君谋反被赐死,咱们这个时候若是再搞事,会不会受牵连啊。”
赵老爹也是唉声叹气。
他也没想到就是举家进京的这段时间,风光无限的长公主就变成了没有任何封号的大公主,不仅家产全被抄没,连人都被禁足了。
手握军权的同州总兵萧嵩连同家眷也被斩首,若不是看他是皇室子孙,怕是要诛九族了。
他那个风光了没两年的大女儿也跟着一起奔上了黄泉路。
他已经吓得腿肚子发抖了,可偏偏大公主不安生,还要他们散播谣言。
天菩萨啊,这要是被查出来,太子还不得弄死他们赵家啊。
赵老爷唉声叹气地坐着,两个儿子也跟着垂头丧气。
恰在此时,房门被敲响,得到许可之后,赵余欢推门走了进来。
三个男人见着是她进来都皱了眉,老二开口道:“父亲和我们在商量事情,小妹先回去休息吧。”
赵余欢没听他的话,反手就将房门关上,自顾地在一旁坐了下来,这才看向赵老爷说道:“父亲,我知道你和两位哥哥在烦扰什么事,我也有解决的办法。”
三人一听这话立刻都眼巴巴地看向了她。
虽说心里觉得一个丫头能有什么办法,但转念一想,她先前一直跟在大公主身边伺候,想来是知道点旁人不晓得的内情。
赵余欢见自己没被赶出来,心里松了口气,这才将大公主曾经想让她勾引太子,顺便将她塞进东宫当眼线的事情说了。
很快,她就看见赵家三个男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她怎么能让你做这种事?就算是成功了又如何,太子殿下被人算计至此,又岂会善待你?”
赵家大哥率先不乐意了。
老二也跟着点头,“就是就是。她信中说想你,想让你过去陪伴,咱们都以为是想给你选个好人家呢,结果就是这……”
赵老爷子也气得够呛。
自己大女儿的婚事就是大公主做主,说什么荣享富贵。
结果呢,这才两三年的光景,人就被斩首了。
早知道萧寒与大公主合伙卖军马和铜器,他是说什么都不让女儿高攀这门亲事。
他是想着让女儿都有个好姻缘,但前提是好好活着不造反啊!
老婆子现在还因为此事病的下不来床呢,好好的一家子闹的阴阳两隔。
“你刚才说有办法,你想如何做?”
赵老爷子目光沉沉地看着赵余欢。
赵余欢说道:“昭王府和户部尚书家的事肯定是大公主与昭王府设的局,目的就是挑拨太子和户部尚书之间的关系。可户部尚书家的女儿是太子妃,而且既然人家上了太子这条船,轻易就不可能下去,就算她挑拨又有什么用。”
“现在还想让咱们去散播谣言给刑部施加压力,说的好听是施加压力,可这次主审的是宸良娣的哥哥,那是宸良娣唯一的亲人了,若是咱们给他施加压力,信不信这件案子还没等审完,咱们一大家子就得跟大姐去地下团聚?”
三个男人被说的一哆嗦,赵老爷气得拍大腿。
“这道理我自然懂,可现在大公主派人传信,让咱们做这件事,咱们也没办法拒绝啊。”
赵余欢定定地看着赵老爷子,“父亲,咱们和大公主是从属关系?”
赵老爷子一愣,“不是啊。咱们官职都还没定呢,哪有什么从属关系。再说,就算咱们入仕了,也不可能和一位公主是从属关系啊。”
“那大公主与咱们有亲戚关系?”
赵老爷子想了想,“按道理,你应该叫她一声婶子的。”
赵余欢嗤笑,“让外甥女勾引男人,好给人家做妾的婶子?”
众人沉默不语了,赵余欢这才再次开口。
“大公主这次犯的是大罪,让她禁足皇寺已经是开恩,以后怕也是出不来了。既然如此,咱们赵家还要替她卖命?就算咱们不出去造谣,她还能把咱们如何?”
三个男人仿佛开了窍般的互视着。
赵老爷子率先开口,“虽说大公子现在被禁足,可她在外面也是有一定势力的,若是咱们不听话,怕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那咱们就找太子殿下分说、去找皇上评理?她一个终身被禁足的公主还有能力操纵外面的势力为她所用,这件事若是被皇上和太子知道了,咱们肯定是第一波死的。”
赵老爷子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女儿说得对啊,大公主都被终身禁足形同废人,若是还有人替她卖命,那意味着什么简直是不言而喻。
两个哥哥也反应过味来,“父亲,咱们不能再受大公主的控制了,此事咱们就装作不知道,既不去告状也不去散播谣言。若是大公主那边的人敢对咱们出手,咱们就直接找太子。”
赵老爷思索许久后点了点头,“此事就这么办。”
回到房中,赵余欢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天神啊,她听说这件事时真怕自家父亲和哥哥犯糊涂,好在他们都胆小。
“小姐,咱们家现在也算是受了大小姐和大公主他们的连累,最近来提亲的都没有了。”
赵余欢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能活命就不错了。
“最近你多出去打探,尤其是昭王府公子和户部尚书公子命案一事,有什么消息都要及时告诉我。”
她盼着自家不要被牵扯进去,但能否如意还要看大公主有何后手,若是非要拖着他们赵家陪葬,似乎也只有投奔太子这一条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