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儿小姐,别闹了。”陆是臻主动递台阶,他轻轻推苏雅儿想让她下去,“我得回房了。”
苏雅儿隔着布料感觉到他的异常,她知道那是什么,只是为什么明明如此煎熬也不愿碰她?他就那么怕她要他负责?
“我不要你负责!”苏雅儿倾身压住他,近乎哀婉地承诺:“没人会知道是你,我会守口如瓶,你也会好好的……”
“雅儿小姐。”陆是臻打断她,漆黑的双眸紧紧盯着她,好像稍一失神她就会溜走似的,“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雅儿愣了下,不明白同样的问题他为什么反复问,忽而她领悟到什么,轻笑一声,语调轻快道:“为了得到你啊!得到喜欢的人有什么问题吗?”
“不,”他凝眸,细细品她,“你是想证明……我会受你蛊惑,陷入这段感情的,不止你一人。”
他如此笃定,让她的伪装显得如此幼稚、可笑。
她怔忪片刻,而后轻慢勾唇,不以为然地笑着,点头道:“是啊,你猜对了,然后呢?”她仿佛魔怔,凑近他,“然后呢陆是臻?你就真的一点不受我蛊惑?一点不渴望我吗?”
陆是臻沉默。
“就算你真那样又如何呢!”苏雅儿凄然一笑,妩媚又嘲弄地勾他一眼,“就算你当真不渴望我不喜欢我……”她声线陡然转冷,怒意微泄,“哪又怎样呢!嘲弄一个喜欢你的人让你很愉悦吗?”
“雅儿小姐,你在曲解我。”陆是臻垂眸,“我从不曾嘲弄你。”
“哦,是吗。”苏雅儿撇过脸不再看他,她明白自己的心意,也明白自己要做什么,绝不轻易受他激怒。
她轻轻撩自己的衣衫,凝脂的肌肤若隐若现,讽意漫上唇角,“所以你真的不受我蛊惑?”随她话音落下的绸衣如飘落的花瓣。
瑰丽的花在他蹙然眼前绽放。
凌乱的呼吸,沉溺欲望漩涡的漆黑眼眸,无一不出卖他,可他依然自持,忍得几乎发颤。
他的身体远比他人坦诚多了。苏雅儿很满意。
她撩了撩散乱的发丝,把它们梳拢在一起,还未完全归拢,被一股力道冲得趴俯在床。
耳边他的呼吸粗重沉闷,滚热的唇舌凌乱地吻在她耳际,长臂轻轻松松将她圈在怀里,只消一只手就能钳制住她两个手腕。
苏雅儿在他身下温顺得像只猫,她双睫微阖,感受到他的急迫与饥渴,昂着天鹅般的脖颈任他肆意引火。
他却生硬地停了下来。
“我输了……雅儿小姐。”他的声音低沉疲惫,仿佛摔在满是砂砾的地上,“我毫无疑问受你蛊惑……我甚至不敢正视你,不敢正视喜欢你这个事实,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
苏雅儿一僵,猝然回眸,不期然撞入他深沉的双眸。
与她对视时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调缓慢沙哑,“雅儿小姐,你没有活在底层,不会明白我这样……命如草芥的人是如何看待爱情的……”
第072章 | 0072 第七十二章 永远纯洁
苏雅儿没有说话,深深地望着他,那一刻,她忽然感到一阵不可言说的悲哀从他身上弥散开。
“雅儿小姐喜欢我,这种喜欢,在我看来至真至纯不掺一点杂质……但雅儿小姐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爱能这样纯粹?”
陆是臻自问自答,“因为雅儿小姐出生在大富大贵之家,也只有这样的家里,才造得出雅儿小姐这般的痴儿。而我呢?我光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整日奔波于果腹,没有那么多时间谈情说爱……在遇到雅儿小姐之前,我很少、几乎不曾去思考过这种事。”
苏雅儿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神情,颓丧、失落,他别开脸,再看她时,脸上的情绪已经收整干净,淡淡道,“和你谈论这些风花雪月的,该是那些王孙贵胄。”
她颦眉,幽声道:“可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也不是……那么的贪恋荣华富贵。”
“我不能让你下嫁。”他看着她如玉的容颜,轻声笑了下,“雅儿小姐这样金尊玉贵的人,就该过显赫显荣的日子,京中贵族子弟不乏才貌双全者,好好挑,定能找到称心如意的郎君……”
苏雅儿失望地瞥开眼,默了片刻,委屈道:“你不是做买卖吗,你赚钱给我花啊!而且我也可以陪嫁很多……我们不会缺钱的。”
他低声道:“便是我费心钻研,腰缠万贯,但以我于阗国后裔的身份……是永远无法成为权贵的,雅儿小姐应该比谁都清楚,在真正的权势面前,金钱是多么不堪一击,我又如何保你一生尊荣?”
于阗被中原灭国后,其后裔也不得入朝为官。
“我……”苏雅儿一噎,她惊讶于他的敏锐,原来他早就一眼看穿了她!
可……那也不是完全不能舍弃的!
他看穿她,却一点不懂她!
陆是臻从她身上退去,苏雅儿飞快地伸手抓住他的衣衫,四目相对时,苏雅儿毫不犹豫地倾身吻向他。
她轻轻含住他,舌尖扫过他干渴的唇,恨恨道:“小懦夫,那就让雅儿小姐来勇敢!”
陆是臻错愕的双眼陡然睁大,低迷的黑眸被她坚定的话语迸出星火。
柔软的舌小心翼翼地探向他齿间,陆是臻长睫微垂,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让她轻而易举地攻入他的防线。
路障自动清除,苏雅儿长驱直入,小舌东探探西碰碰,畏畏缩缩不敢往前,冷不防被含住吓了她一跳。
被他推倒在床上,苏雅儿没有抗拒。他其实很霸道,她一直都知道的。
他吮她的舌,探索她嘴里每一寸,还要弄得她嘴里全是他的口液。
讨厌……
虽然他的口液吃起来很清澈,也没什么味道,当然也不是说她喜欢吃,就是……这不是没办法么……她星眸微阖,玉颜酣然,迷迷糊糊地给自己辩解,在酒坊喝的那两口酒,后劲来得很慢。
他知道他被偏爱,所以肆无忌惮。
她被他掠夺得呼吸散乱,等她好不容易挣脱他呼吸到新鲜空气,她的手又惨遭蹂躏。
他拢着她,虔诚地吻在她指尖,若是她看他一眼,他便被勾了魂地要凑上来索吻,等她呼吸困难地捶他了,他就去啄吻任何一处他能捉住的她的肌肤。
他不碰她,却又疯狂碰她。
她弄不清他是在忍耐还是在释放,他始终没有褪下她的裙裤,但她依然觉得自己成为了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