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说,那确实是它哥。”
“不过是个从小就抢它海带,踩它沙子城堡,还往它脑袋上撒尿的混账哥哥。”
老太太面无表情地继续转述,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所以,它说,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
王宛和沈月对视一眼,看着那义愤填膺的小海怪,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另一边,织女们等待已久的家人们早已冲了上来。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渔夫,一把抱住自己失而复得的女儿,老泪纵横,粗糙的手掌在她背上拍了又拍。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我的傻闺女……”
有个壮硕汉子看见自己媳妇,一个七尺男儿,眼圈瞬间就红了,嘴唇哆嗦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后只是冲上去,紧紧地抱在一起。
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场面无比温馨。
待到人群稍稍散去,王宛和沈月走向穿越者们聚居的那几栋木屋。
“云静呢?你们谁看到云静了?”沈月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
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从屋里探出头。
“云静?她失踪好几天了。”
男人推了推眼镜:“疫神来闹事之前,她就没影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旁边一个正在擦拭工具的男子闻言,忍不住插嘴。
“该不会是提前知道了要出事,自己先溜了吧?”
这话一出,空气瞬间冷了下来。
沈月猛地转头,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去。
“你说什么?”
“我也没说错啊,这地方这么危险,趋利避害是本能嘛……”那男子被她看得有些发毛,小声嘀咕。
沈月叹了口气:“那些织女遇害,恐怕也没想到,云静能把自己家传的手艺传授出来,也是为了让大家能过上好日子!”
“只能说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说着说着,沈月的目光变得凌厉:
“有坏人作祟,我们该想的是怎么把坏人揪出来千刀万剐,不是把脏水往自己人身上泼!”
“她人不见了,说不定是遇到了我们不知道的麻烦!被人害了!”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人给找回来!”
…
另一边,织女们回过神来之后,也后知后觉地打量起这片她们日思夜想的故土。
阿七拉着阿秀的手,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里,写满了茫然。
她环顾四周,嘴巴一点点张大,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
“阿秀姐,这是仙人群岛?”
她使劲吸了吸鼻子,空气里没有熟悉的咸腥味,取而代之的是泥土和花草的芬芳。
记忆里的仙人群岛,除了灰扑扑的礁石,就是晾晒的渔网,连一棵像样的树都难得一见。
可眼下呢?
目之所及,郁郁葱葱,翠绿的草地一直铺到沙滩边缘,甚至还开着许多叫不出名字的野花。
不远处,几棵果树上挂着沉甸甸的果子,在夜风中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一个胆小的织女手里的布包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却毫无察觉。
另一个则用力揉着自己的眼睛,以为是在海底石窟里待久了,看花了眼。
“天啊,这是哪儿?咱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这些树,这些花,是真的?”
最让她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矗立在岛屿各处的建筑。
一座,两座,三座……
用洁白的山石砌成,造型古朴又庄严的神庙,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每一座神庙的顶上,都雕刻着一个她们从未见过的图腾,像是一座巍峨的山峰,又像是一位垂首的女神。
一个刚和自己丈夫抱头痛哭完的织女,忍不住拉住一个本地渔民的袖子,满脸困惑。
“三郎,咱们岛上,咋回事啊?怎么修了这么多庙?”
“这是要办什么大祭典吗?”
那渔民还没来得及回答,公孙老太太已经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