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然有了睥睨一方的气度。
…
与此同时。
京城之外,官道之上。
一辆辆简陋的马车,首尾相连。
宛如一条灰色的长龙,在禁军的押解下,正朝着京外缓缓行驶。
车轮碾过路面,发出咯吱咯吱的沉闷声响。
如同压在众人心头的一块巨石。
车厢内,弥漫着绝望与压抑的气息。
太子府的幕僚们,被集中在几辆相对宽敞些的马车里。
谢文东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比之前多了几分活泛。
他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
“诸位,眼下这情形,我等断不能坐以待毙。”
一个尖嘴猴腮的幕僚,此刻也顾不上平日里的斯文。
凑近了些,急声道。
“谢先生,您的意思是……”
“逃!”谢文东斩钉截铁地吐出一个字。
“京中一口气送走这么多人,沿途看管定然会有疏漏。”
“我们若能寻到机会,逃出去一两个,他们也未必会仔细清点!”
此言一出,车厢内顿时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另一位幕僚却忧心忡忡:“可是,我等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从这些如狼似虎的禁军手中逃脱?”
“而且,逃出去之后,天下之大,又能去往何处?”
谢文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此事自然不能硬来。”
“还需要,钱财打点。”
“只要有足够的银两,买通一两个看守的禁军。”
“再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非难事。”
他摸了摸袖袋,那里还藏着几张薄薄的银票,是最后的依仗。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眼中既有希冀,也有犹豫。
另一边,国子监的学子们,则与他们的师长同车。
车厢内,气氛更是悲愤。
一名年轻学子,对着一位白发老儒哽咽。
“老师!难道我们就这样束手就擒,任由那萧振匹夫将我等发配蛮荒之地吗?”
“我等饱读诗书,一心报国,何曾有过半点不臣之心!”
老儒轻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痴儿,眼下形势比人强啊。”
旁边另一名性子刚烈的学子却猛地站起身,头差点撞到车顶。
他怒声道:“老师此言差矣!”
“我等皆是圣贤门徒,岂能向奸佞低头!”
“依我看,不如我等合力,趁其不备,杀将出去!”
“难道那些人,还真敢对我等这些读书人下死手不成?”
“我等便是血溅当场,也胜过屈辱偷生!”
这番话,倒是激起了不少年轻学子的血性。
一时间,群情激愤。
然而,就在他们讨论得热火朝天之际。
马车辘辘,行了小半个时辰,便在京郊一处空旷的荒野停了下来。
“怎么停了?莫不是要在此处过夜?”
“不对,天色尚早!”
众人心中疑惑,纷纷探头向外张望。
紧接着,便有禁军粗暴地打开车门,喝令他们下车。
“都下来!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