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羽看着被他们簇拥的人，心头升腾一股无名的烦躁，轻声“啧”了一声。

秦钟察觉到了他的情绪，立马呵斥了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学员。

“都练会了在这里玩？今晚没有达到八十环都不准吃饭”

在一片哀嚎声中，学员走远，逐渐恢复了安静。

季知渝不紧不慢的把弹夹装满，抬枪继续对准靶子。

“你的子弹每个都印着Z字符号吗？”

秦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我专用的枪才会有”

“昨天你去杀死季老三确认他死了吗？”

秦钟扭头看向旁边的岑羽。

这种私事他不好直接说出来，在征求完岑大总裁的意见后。

秦钟点了点头。

“我从不失手”

季知渝扣动扳机，一下打出七枪，又是全部命中。

秦钟站在旁边由衷地感叹。

“不愧是斯基主理人，果然非同寻常”

季知渝没有接话，转头看向秦钟，掀起的眸子平静，长长的眼睫投射出半片阴影。

“你射出去的子弹可以二次利用吗？”

“应该……可以”

秦钟看着她的眼睛，有种被审问的错觉。

季知渝没有接话，扭头看着靶子下面的那些子弹，不敢想自己父亲死前会有多痛苦。

如果一击毙命还好。

可是射出去过一次的子弹头早就已经迟钝，又怎么再次造成杀伤力。

季家那群蛇鼠一窝的东西，真是不知好歹。

季知渝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指节泛白，自己都没发现已经有丝丝的血珠从里面冒出来。

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慢慢包住了自己的指节，一点点把自己坚强的躯壳撬开。

“放松点”

岑羽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把自己拉回了现实。

季知渝呆呆的回头，柔软的嘴唇划过一片细腻的皮肤，擦着岑羽的脸颊出去。

两个人都愣住了。

季知渝急忙别过脸，后撤两步和岑羽拉开距离。

她不自在攥着衣角，白皙的脸颊慢慢爬上淡淡的薄红，发丝拢住的耳尖完全红透。

岑羽喉结滚动，伸手触摸她碰到的地方，哑声失笑。

他侧眸看过来，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眉梢染着愉悦。

岑羽直起身。

他没有戳破季知渝的兵荒马乱，只是默默的冲着一边目瞪口呆的秦钟扬了扬头。

仿佛在说。

看见没，你有吗？

秦钟像是第一次见到岑羽的另一种样子，无语的移开视线，拿起枪开始射击。

季知渝简单调查清楚秦钟内部的运作机制后就要离开。

她刚打开车门，身后的狗皮膏药立马慢悠悠的跟了上来。

岑羽撑着车顶，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昏黄的路灯，把季知渝的影子拢在自己的阴影里。

“季总你怎么不等我，万一我迷路了怎么办？”

“你能在自己的地盘迷路？”

季知渝像是听到了什么冷笑话一样，无语的拉开车门。

“岑总要是想可以在里面铺张床睡觉，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两个人隔着车窗。

岑羽弯下腰看着里面的人，眉眼带笑，温柔的眸子慢慢包裹住了狭小的空间。

“不给个离别吻吗？”

季知渝扭头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