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想要的答复,季知渝坐在沙发上,慢悠悠的擦着脸上的血痕。
岑羽和剩下的两名下属也被带到了这个房间。
刚开始季知渝想着自己来正面试试能不能突破。
结果没想到他们办了一个那么大场面的拍卖会,后部管理应该会松懈。
于是季知渝让诺瓦带着戒指,直击他们的中心站,扼住了宋墨的要害。
他们几个人在正面就显得轻松了许多。
现在有了两个优势,季知渝倒要看看他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不仅能摸透自己的心思,还能老谋深算把整个产业运转到这个程度。
不简单。
季知渝摩挲着手腕上的手镯,面上虽然没有任何的起伏,但躁动的心脏却在喧嚣着她的焦虑。
到了时间,穿着西装的男人来迎接自己。
“这边请”
他给自己让开了路,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又刷了另一张卡。
电梯再次直达顶楼。
打开门的时候,一缕明亮的光辉从落地窗里照射进来,撒在干净的地板上。
房间装饰富丽堂皇,偌大的地方整洁干净,一丝袅袅的香气从一边的炉子里面升起。
一个身着西装的人正在拿着杯子浇花,后面的牡丹花开的正艳。
“今天也算是终于见到您了,大老板”
季知渝视线定格在大桌子后端坐在那里的人,身后的宋墨和一群人站的笔直。
宋墨的视线落在走过来的季知渝身上,只是匆匆一眼便收了回来。
岑羽拉开椅子,季知渝落座。
那个男人听到自己的声音,手里浇花的动作顿住,慢慢的放下了杯子。
他还没转过身,熟悉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啊,知渝”
季知渝愣住了。
她忽然忘记了呼吸,浑身的血液膨胀,让她的身子变得酥酥麻麻。
原来沉稳高傲的神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的恍惚和梦幻一般的困境。
男人转过身来。
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季知渝的眼睛从不可置信,再到柔软,再到迷茫。
“爸……?”
她没办法控制自己颤抖的身子,双手紧紧的攥住椅子的扶手,脸上的表情一寸寸的皲裂。
季知渝曾幻想过很多次如果父亲还活着,自己会和父亲相见的场景。
应该是吃过饭的午后,应该是烈日炎炎的夏日,也应该是硕果累累的秋冬。
就在昨天,她还梦到了父亲。
在梦里,他们依旧如小时候的那样。
父亲站在梯子上给自己摘最新鲜的桃子,母亲抱着自己,一家人周围溢满欢声笑语。
但现在,他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慈爱的神情慢慢染上了算计,虚伪的样子让她不敢去认。
身后的岑羽和青龙黑虎皆是一愣。
努力这么久的目标,原来是季知渝的父亲?!
岑羽视线落在了季知渝的身上。
如果幕后主使一直都是她的父亲,那蓝色的手表……
很显然季知渝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曾经父亲把手表戴在了她的手上,告诉她出国要好好努力,照顾好自己。
结果那个手表不过是证明自己身份的工具。
她就像一个货品一样被标上了价码,莫名其妙的被一堆企业针对,无非就是因为季石天想用自己的女儿开拓海外市场。
季知渝吃的所有的苦,受的所有的罪,全部都是他的手笔。
甚至还有郑邬,那次把她关在地下室整整三天,也无非是季石天用来增长季知渝野心的手段。
他把利益摆在了第一位,让自己的女儿深陷泥潭之中,染出了一身的病。
唯一的支撑和救赎的宋墨,不过是他安插在季知渝身边的眼线,让她这几年的努力全成了可笑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