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渝接着补充。

“但是你们的货被我截胡，那边供应不上，等你回去他们会怎么对你”

她的话字字诛心，直直的往白芃的心里戳。

“是让你几天不吃饭，还是像狗一样关在下面摇尾乞怜？”

白芃双目失神。

他不自觉的被勾起那些回忆。

在破旧昏暗的地下室里，肮脏的老鼠成群。

那里没有饭，没有水，只有绝望的叫喊和无尽的黑暗。

他被泡在苦坛子里，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尽头。

季知渝看他有所松动，继续加大力度。

“你难道想要这样子吗，你看看你画的这幅作品，高傲的评判那些权贵世家，这不正是曾经骄傲的你吗？”

“你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空洞懦弱，哪里还有什么朝气”

“你难道不恨吗？”

她这一下仿佛一阵铃声在心中敲响。

白芃蓦地回过头。

“我当然恨”

他嘴角扯着苦涩的笑容，眼睛充血通红，一滴眼泪随着脸颊滑落。

“我被他们折磨成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不恨？”

“但是比起那些，你以为我说出幕后的人我就能安然无恙？”

白芃轻呲一声。

“你想的也太美了吧”

季知渝看他死咬着那个人，满心的忠诚全部扑在了一个错的人身上。

她缓缓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你这么执着，那我也不勉强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属。

他们抬起枪，干脆利落的解决掉了几个人。

自己给过白芃机会了。

季知渝跨过地上的尸体，走进了主卧对面的房间。

打开门，女孩包裹的严严实实，正在床上坐着。

她闻到了房间里浓烈的血腥味，这种味道很是刺鼻，之前在地下室里就经常能够闻到这些。

不过她对季知渝却没有那种害怕的感觉，只是静静的盯着她，肩膀小幅度的颤抖着。

“问你几个问题，你不用紧张，问完我会让你平安的活到下船”

季知渝看着她，直接切入主题。

“送你到这里的人有没有在你面前交谈过他们会在哪里行动，或者是提到什么关键词？”

女孩垂下眼睫沉思了一会，缓缓摇了摇头。

“没有……”

她这句话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东西，猛的抬起头来。

“假面舞会！我好像听到了这句英文单词”

那时候她被戴着头套，包裹的严严实实躺在不知名的地方。

浑身神情紧绷，无意间听到了旁边一阵极为弱小的声音。

听到她说出关键信息，季知渝点点头。

让自己的人看好她后，她转身走了出去。

假面舞会上，季知渝戴着面具，和岑羽站在角落里观望。

这里都是要毕业的女孩和男孩们借着面具互诉衷肠，为自己的暗恋或者情不得已的家族关系画上句号。

两两结对，都有固定的舞伴。

季知渝和岑羽默不作声的注视着那些落单的人，发现了有个身形和郑邬最像。

那边的郑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正在那里和一名富家小姐搭话。

“你的胸针很漂亮，是高级定制款吗？”

女孩原来落寞的看着舞池里跟别人结对的男孩，喝的酒水有些多。

听到陌生人的声音，呆呆的扭头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