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羽很认真，离自己的距离很近。

灼热的呼吸交缠，季知渝看着他专心致志的样子，脸上划过冰凉温柔的触感，心跳如擂鼓。

时间仿佛被拉的很长，下面的歌声不断传来，恍如隔世。

终于在不一会后，岑羽收回了纸。

“好了”

他看着被擦拭干净的侧脸，眼含笑意，弯下腰看着自己。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司机在外面，暂时不需要”

说完，季知渝停顿了一下。

想起自己明天的计划，为了防止岑羽误会，接着袒露出来。

“我明天打算把白芃处理了，你要去吗？”

岑羽看着她真诚的样子，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没忍住反问。

“你想让我去吗？”

“随便，无非看个热闹”

季知渝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岑羽听到她第一次这么简单的邀请自己，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她头顶柔软的发丝。

“我就不去了，明天有个会，有什么急事给我打电话”

……

夜里，凉风入怀。

黄凡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嘴里叼着一个苹果。

随着长时间的啃咬，他的咬肌僵硬，口水顺着嘴巴流下来，在地上已经聚成了一滩液体。

面前的白炽灯照在白芃银色的发顶，温柔的脸上布满寒霜，握着画笔的手还在慢悠悠的描摹着地上他的窘迫。

时间被拉长，两个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慢慢的融在白色的地板上。

“啧”

白芃看着画布上再次被染色失败的地方，眉头紧锁。

地上的黄凡听到他的声音，剧烈的颤抖着，惊恐的望向四周。

白芃低头看过来，从椅子上走下去，纯白色的鞋子在地上摩擦，发出一阵响声。

“你知道吗？你吵到我了”

他抬脚狠狠踹了过去。

黄凡瘦弱的身子被他踹倒在地，嘴里的苹果像是肌肉记忆一样，没有一丝的松动。

白芃把失败的画布撕下，把它扔进火盆里。

“这幅画因为你失败了，本应美丽完美的样子因为你的呼吸失败了……”

他喃喃自语。

地上的黄凡像是预料到了什么，绑着的身子挣扎，喉间发出干涩的呜咽，眼角划下泪珠。

可是白芃没有再给他一个正眼。

黑暗里出来的人把他从地上架起，像是拖着一个物品一样，不顾他的挣扎，把他融入地下室的黑暗中去。

白芃看着墙上的画作，歪了歪头。

那是一个女孩。

月光走在地上，慢慢爬到墙上的画里。

女孩温柔的笑容灿烂，捧着一大束美丽的红玫瑰，正在太阳下面笑的灿烂。

那些带刺的玫瑰穿透她白皙的胳膊，殷红的血液顺着手臂滴落，可是她就像是察觉不到一样。

只剩下了琥珀色眼睛中淡淡的忧伤替代。

白芃看着自己最完美的画作，却始终感觉少点什么。

明明自己是按照季知渝的样子画的。

为什么感觉这幅画和她是两种人呢？

那种深处的灵魂，落落出尘的清冷，不凡世俗的冷漠。

他都没有描摹出来。

白芃看的入迷，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家已经来了一群不该来的人。

一声不着调的口哨声响起，男人站在自己的身后，危险的眯起眼睛。

“Who are you to covet our manag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