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渝和付如年坐在安静的包厢。

透着单层玻璃看着下面的热闹氛围，少年满脸感慨。

“姐姐，如果不是遇到了你，恐怕我还不知道在哪里啃馒头呢，我敬你一杯”

付如年声音清润，乖巧的眼睛蓄满泪花，宛如真的找到家的小狗一般，看向自己满是爱恋。

一杯酒下肚，他俊秀的五官上爬上绯红，消瘦的身形摇摇晃晃。

季知渝抬起头纵容的看着他，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样。

“没事，我父亲当年也是跟你一样，一贫如洗没有人照顾，还天天被人欺负”

提到父亲，季知渝垂下眼睫。

她叹了口气，视线落在自己面前的酒杯里，看起来一副脆弱的模样。

付如年察觉到了她的失落。

放下酒杯坐在她的身边，轻声安慰。

“没事姐姐，你还有我，我以后努力工作会保护你的”

季知渝抬头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扯出勉强的微笑。

“可惜季家到处都在打压我，父亲惨死我还不能报仇，只能浑浑噩噩的活着，不知道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姐姐别这样想”

付如年看着她悲伤的神情，整个人也宛如被浸入苦水一般，酸涩的说不出话。

他试探性的伸手，慢慢揽住她的肩膀。

少女身上的清香透着酒精味传过来，温热的触感很软，和她这个人性子一样。

付如年升起浓浓的保护欲，他舔了舔唇角，纠结的说出了那个在心底尘封已久的事实。

“姐姐……其实那天我看到了”

他那天去找黄凡要钱，结果黄凡没有按照约定站在那里，于是他就在闲逛。

来到二楼，他看到了一个没有关门的房间。

出于好奇心，他往里面看了一眼。

仅仅就是这一眼，让他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他看到了白芃画了一幅画交给了季家老二，还有一枚子弹。

两个人交流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遮遮掩掩，沉闷却一字不落的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

“用这种方法能行吗？万一被季知渝发现怎么办？”

白芃双手插兜站在那里，眼睫低垂。

“不会的，这会是一场完美的谋杀”

……

付如年絮絮叨叨的说着，旁边的人半晌都没有吭声。

季知渝听他讲完，掀起眼皮。

泛红的眼尾张扬，一滴泪从漂亮的眼睛里滑落，嘴角的笑容故作勉强，格外破碎。

“谢谢你愿意和我说这些”

她鼻音有些重，却抵不过语气里的诚恳。

仅仅是一眼，付如年心跳加速，整个人的耳尖红透。

……

楼下，苏洋和岑羽站在人群堆里，不耐烦的看着面前一直道歉的经理。

“你什么意思？有人把二楼包了？！”

苏洋一脸烦躁。

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把那个大恋爱脑约出来，没想到还被人包了。

算是来的巧了，看来今天注定是玩不了了。

苏洋叹了一口气刚想离开。

岑羽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他手里不停的转动着打火机，沉闷的气场没人敢上去打扰。

碎发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阴鸷的眼底泛起浓浓的冷意。

“给你十倍的价格，让路”

岑羽不由分说的从经理旁边走过。

身后的苏洋和秦钟一脸懵圈，不知道他这是怎么回事。

平日里的岑羽从来不会去干扰这些没意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