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袋空白,呼吸不由得屏住。

若我回答不后悔,李永信只怕当场扭了我脖子当皮球踢。

眼下形势严峻,我没有任何办法,只得说出违心话讨好他:“对不起,我后悔了。”

清秀的脸笑得异常阴鸷,渗人极了,他冷不丁道:“穗穗,你就是个骗子。”

李永信狠狠压上我,双唇相碰。

我大惊失色,瞪大双眼。

男女力量悬殊,我怎么挣扎,他都纹丝不动,反倒是身上的衣裳被扯得稀碎,暴戾的气息将我包围。

他不管不顾我的哭闹和祈求,强硬地折辱我。他扯着我的头发,强迫我对上他漆黑的双眼:“想见到上官家人,就给朕安分点。”

绝望的眼泪流个不停。

我不再挣扎,不再推搡,不再踢踹。由着他褪去仅剩的遮羞布,让他横行霸道地占有我。

……

我坐在浴桶里,一边又一边清洗身体,皮肤都快搓秃噜皮了。

青紫和吻痕被体,每块骨肉都泛着疼,昭示羞耻的暴行真真切切发生了。

若是阿父阿母还健在,我怎会受这等屈辱呢……

我扪心自问,我心中向善,从未做过亏心事,为何倒霉的总是我。

我在冷水里哭了好久,宫女久久未闻吩咐,大概以为我自戕了,便进来探探情况。

哭着哭着,我还打了个喷嚏。宫女抓紧伺候我更衣,“上官小姐,澡泡久了会着凉,快穿衣裳吧。”

我顺从地穿上衣裳,遮住了大片吻痕,以便眼不见为净。

李永信把我软禁在寝宫里。

我无事可做,便躺床榻发呆,懒得吵懒得闹。

我体质羸弱,泡冷水泡了一晚上,硬生生把自己折腾坏了。我染了风寒,老是昏昏欲睡,翻个身都费劲,不知不觉中陷入沉睡,被李永信惊醒时都不知是何时。

我直截了当地问他:“陛下,臣妾该怎么做才能见家人。”

他微微一笑,“配合朕。”

我忍着不悦,顺从地抱住他脖子。

第二天早上,李永信准许我出宫探望亲人。

我见到了伯父母和堂弟。

原来当年阿母只身一人去作战,是为了掩护他们逃出去。

伯父说,逃出生天以后,他低调行事,消声灭迹,但还是被皇室的人找到了。

李永信说得头头是道,他会助我重振上官氏。

这个承诺,我嗤之以鼻。

伯父母看起来安然无恙,实则随时毙命。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保住上官血脉。

*

大婚当日。

我闭着眼穿上了红婚服,直到披上了青外衬,胸口才没那么膈应。

我如提线木偶般遵从指示,麻木地走完每一步流程。

李永信入了婚房。

他掀开我的盖头,胡乱地吻我一脸,才各剪一缕头发,再是交杯喝合卺酒。

我将合卺酒一饮而尽,苦辣的酒水灼烧喉咙,我扯了扯嗓子,抬眸看见李永信痛苦的表情。

他捂着胸口,口吐鲜血。身子一倾倒,重重地跌在地上,死不瞑目地望着我。

我浑身僵住,腿一软,不可置信地跌坐在地上。

李永信的合卺酒有剧毒。

他死了,他死了。

若毒是我下的,这便是欢天喜地的事。

可毒不是我下的,弑君的罪名与我脱不开关系。

我先一步入洞房,且洞房里只有我一人,这下趁机投毒的凶手只会指向我!

我一时呼吸不畅,愣愣地东张西望,我无助地哭出声。

房门被踹开,为首的太监错愕地瞪大眼睛,指着我鼻子,下令道:“来人,捉拿上官氏!”

我被连拖带拽地扔在昏暗的地牢里。

预想中的酷刑并未用在我身上,顶多只是饿了我一顿晚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