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不跟你走。”风由再美,少杨也害怕。风由明白她怕什么,让她摸喉咙:“我是女子。”

少杨傻傻地摸,而她另有计划,问少杨愿不愿意同去风里,说风里胜过徐国百倍,不会让她伤心。

“不过,去风里之前,先要去外地,取回两件宝物,是我们风里的宝物。我想,你与我同去,你那位厉害的阿兄也一定……没什么,”风由诱惑似的,撩一下少杨的头发,“有合食山的事,我才能出来。没人发现,谢谢你了。”

她给少杨看一件宝物。于是尾山的“拐杖头”重见天日……

第0014章 蒌乡再行凶

远乡的角落,下大夫之子正在发抖。

“义士,”他和桑弧开玩笑,“起初我以为你是夷、狄杀手,后来一看,什么呀,原来是我国人。”

没什么好玩笑的,桑弧诛杀他,走前,从他的毛衣上取一撮兽毛为证。

今天心情不好,重要的证据被桑弧当玩物,捻着捻着,落在土里。

他走遍土地,一直走到某条沟,远远地看见界石:“蒌。”

竟然到了老地方……桑弧几次侧目,最终决定去蒌乡走一走。

一年前,他尾随外族的强盗,报了大仇,杀了士蒌,一年后,又因为追杀弑父的下大夫之子,再次踏足这里,过去或现在,他都是一个人,这样一想,心里的不快去了一点。

他找地方坐,坐走了女乞的陶碗。

女乞丐舌头不好,呜呜地指责。桑弧赔了她很多黄金。

小乡小里,谁见过黄金?女乞就没见过,一把抓住桑弧,似乎不满足,总盯着他。

“你这样大方?”她含糊地问,

“反正没用。”

“囤在家里呢?”

“没家。”

“给你家小妹呢?”

桑弧已经不愉快了,且看到女乞的乱发里,一双眼睛在试探,为刺客的直觉让他更加注意。

“黄金没有了,还不满足,这里只剩一个恶刺客。”他微笑着,和她再见,同时做好准备。

身后有人。

桑弧躲开,一碗饭便扣在女乞身上;紧接着是水芹菜,被桑弧踢飞;接着是苦菜,被桑弧抓在手里。

扔东西的一对少男女便叹气:“每天送饭,真累,今天饭送到,菜却被这位哥哥给抢了。”两人是孪生子,目中无人,欺侮以后,手牵手走了。

桑弧一看女乞,女乞就解释:“是我儿女,因为跟父亲过嘛,所以跟我不亲。他们的父亲是贵族,是蒌乡的主人。”

桑弧似乎没有兴趣,向别处去。

女乞扑上来,大叫他的名字:“少桑!”桑弧才回头架刀:“你到底是谁?”

女乞跟他讲条件:“你帮我杀了士蒌,我再告诉你。”桑弧笑一下,说去年就杀够了士蒌,今天不会再杀,不然没完没了。

女乞一路哭诉,桑弧大步向前;女乞眼泪一抹:“你以为我只想杀士蒌?我还想杀那两头畜生,明明是我的骨肉,却帮强者为非作歹。”桑弧才觉出趣味。

他停下:“你可是母亲。”

女乞说那又如何,桑弧便决定帮她这个忙。

他走回头路,扒尸体的衣,翻出下大夫之子的玉佩斩碎,做成覆面,顺便再取一点兽毛。

一切妥当,他翻过士家的围墙。

男男女女在喊贼寇,其中就有孪生的少男女原来他们在外是侮辱贫母的贵族,到家却成了执帚的贱人桑弧来到两人面前时,他们穿杂色麻布,正在扫地。

“贼寇!”

桑弧杀死这对儿女子。

女乞在墙上拍手。桑弧回头,看她摇摇欲坠,突然想起自己的父母。

美女与山樵,都死在这里。如今这乞丐也要摔死了。

桑弧心如刀绞,去接她。

两人靠着士家的新树。

女乞摸桑弧的头:“少桑小子没变,只是不叫有鹊姨母。”桑弧抱一下有鹊,以为抱住一堆寒骨。

有鹊的丈夫在士族马蹄下,而她受掳受害,几次以后,就遭抛弃。生下的孩子被取走,她在两乡之间盘桓,总是找不到家,只好坐路边,受侵害,顺便听一听少夫生女之类的事。

害有鹊的下士接替士蒌,入主蒌乡,看在孩子的份上,允许她做一个乞丐:“好歹不是野人。”她便动手塑陶碗,每天要饭,以为这样能让士家面上无光,没想到他们培养出小孩,折磨母亲……今天认出桑弧,有鹊以为是天意,不过,如果没有桑弧,她今天也是要动手的。

“你怎么动手?”桑弧问。

有鹊便挣脱他的搀扶,摔碎陶碗:“我拿碎片割他。”

桑弧摇头,当晚代替有鹊行凶,不但将下士斩首,还用血写出他的好与坏,让大人们判断。

天明时,有鹊才醒,到处找桑弧,看到他手里提的,与身上滴坠的,便明白了,为他擦脸:“好孩子。”

桑弧做了多少年刺客,这时当然躲开:“我有徐国为立场,不能轻易伤害别国下士,一旦害了,只能快走。所以我来道别了,想问姨母,今后去哪里。”

有鹊慢慢退去:“我么,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