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避开了爹娘的视线,江老三就把江老六拉到墙边没人的角落。他让江老四望风,省的一会有人来听到了。

“三哥,有什么事还不能当着爹娘的面说了?”

江老三叹了口气才说道“唉!大嫂来家是来借钱的吧?”

江立田心想,借个屁,她是来要钱的。

还不等江立田回话,江老三就接着说道“借了多少给她?”

“爹娘拿了六百两出来,说是当提前给我们几家分的遗产。爹让大嫂给我们三家一家写了一百五十两的欠条。”

江老三听说爹娘拿了那么多银子给孙大妮,一下子悔的捶胸顿足的。要是他和老四早回来一会就好了,爹娘也不至于损失那么多银子了。

江立田看三哥这恼怒样不由好奇的问道“怎么了,你缺银子使,弟弟可以借给你。”

“我不缺银子啊”

“你不缺那你这副模样。大哥毕竟是爹娘的儿子,他出了事不可能不管的。”

“你知道什么,我是心疼爹娘的钱打了水漂。大哥可是欠了赌坊的银子被扣了,让大嫂回家筹钱去赎呢。”

江立田听的一惊“可是真的,大嫂回来说是大哥损坏了东家的东西,东家要八百两的赔偿,不然要拉大哥去见官。爹娘这才拿钱出来。”

“大哥早就被酒楼赶出来了,好像是因为在酒楼账目做手脚贪钱,东家因为江兰还没有追究他的过错,贪的钱也没让他吐出来。

他就是从酒楼出来成天无事可干,才被人带着去赌坊的,听说不仅把前些年赚的银子都输进去了,还欠了不少。”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这不是有一个赌坊管事经常来我家买炸鸡吗,这一来二去的就熟了。今日他来买炸鸡把这当趣事说出来的。

我当时听到酒楼管事姓江就猜到可能是大哥。可是江兰不是被大哥嫁出去的吗,怎么是在他东家做妾?”

“那说来话就长了,你知道了可别出去说,要不然坏了家里女孩的名声。”

两人在墙角说了好一会,还商议要不要去把银子要回来。

商量了半天决定明日去看看再说,两人还没想好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爹娘,说了吧怕两人着急上火,万一再给气着了,不说吧又怕爹娘再搭银钱进去。

约定好两人明日下午一起去县里大哥家看看,两人就各自散去。

晚上回到房里,江立田把事情给苏杏一说,问她明天要不要去县里。苏杏当即答应了正好这段时间在家闲的无聊,出去看看热闹。

第二日下午,江老三江老四收完店铺,就看到站在外边等他俩的江立田夫妇。几个人也没闲聊,苏杏领着几人直奔江立根家小院。

他们到的时候江立根家大门紧闭,江立田上前敲了半天也不见开门。苏杏跳上院墙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说道“里面没人。”

几人决定在这等一会。在他们在门前等待时,江立根夫妻俩在牙行。

昨日孙大妮一回县城家都没回,直接去了赌坊花了五百两把江立根赎了出来。是的,他们只欠了五百两,却告诉江父江母欠了八百两,是以孙大妮还完赌坊的欠债还剩一百两。

昨日晚上,孙大妮把家里的变化给江立根一说,江立根瞬间打起了精神。是听说江家在县里开了间炸鸡店,看样子挺赚钱的。

家里还起了大宅子,看来得想个办法回家去,不然他可一点好处都沾不到。

两人商量到半夜,决定卖了县里的房子,假装无家可归回去求爹娘收留。反正从江立根开始赌博开始家里老是吵吵闹闹的,江福嫌烦,住到了学堂去。

正好江立根也没有了工作,现在两人回乡下,一是可以吃喝家里的,二是想办法谋夺家里的钱财。

两人起了大早来到牙行卖房,因为地段还可以,又是急卖。牙行的人索性就自己收了留着慢慢卖。

现在办完一切的契书,两人还在外边酒楼大吃了一顿才回家。

两人回家时,门口的四个人还在等着。这会正好遇见了。

孙大妮一看见几人就有点心虚,毕竟江老三江老四在县里做生意,要是从哪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现在肯定是来要钱的。她往江立根身后藏了藏。

江立根扯起笑脸迎了上去说道“几位弟弟来我家有何要事?”

江老四看到他这副嘴脸就来气,直接上去给了他脸上一拳,边打边说道“要个锤子,让你骗爹娘。”

江老三在江老四打了一拳后才反应过来,连忙拉住了他,不让他再打。

这一拳可把江立根打的不轻,鼻血都流了出来,人也倒在了地上。在孙大妮的搀扶下好不容易才爬起来。

江立根开口骂道“江立房,你成何体统,我可是你大哥,长兄如父,你竟然敢打我。”

江立房根本不鸟他这一番说辞,呸了一声道“长兄如父,那是父亲没了,老子的父亲活得再好不过,你给我要多远滚多远。”

江立田懒得再听他俩扯皮,直接说道“大哥,大嫂是不是得为昨日的事做个交代”

江立根夫妇俩在一边装傻充愣,装做听不懂他说什么的状态。

江立田见此也来了火气,直接明说道“大哥,我不管你输了多少,我劝你还是把爹娘的钱财还给他们。”

江立根扯着笑脸道“几位弟弟,哥哥我这是真没法了啊,不还债赌坊的人就要砍我的手啊。

我哪有那么多银子还啊,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去找爹娘借的。你们总不能看着我死吧。”

这话说的几兄弟也犯了难,一时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江立根又接着道“几位弟弟行行好,宽限些时日,等大哥找到工作赚到钱了一定尽快把你们的钱还上。”

江立田三兄弟哪见过这么低声下气的大哥,大哥在他们面前从来都是趾高气扬的。毕竟是兄弟也不好逼的太紧,最后一人放了一句狠话,警告他再也不许赌了就离开了。

苏杏一直跟在后边,一句话也没说,她觉得江立田三个太仁慈了一些,他们今天走这一趟完全没起到什么作用。

但人家是亲兄弟所以她没多话,就当来看了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