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一红,咬着唇不肯出声,气息全乱了,声音发着抖,“哥哥你混蛋……”
“混蛋”两个字她咬得轻,却是湿软的鼻音,听在他耳里,比什么都勾人。
纪斯淮终于笑了,低得几不可闻,唇贴着她耳垂低语,气息落在她汗津津的肩窝:
“嗯……混蛋也只对你一个混。”
她只“呜”了一声,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仿佛失了力,被他一下一下撞得快魂都飞了。
又是一轮深顶,她喉中发出一声呜咽,眼睛一翻,软软地晕了过去。
纪斯淮察觉到她彻底没了反应,才停了动作,抱着她瘫软的身体缓缓退出,低头一看她那处肿得不像话,软软合着,还不时一抽,似乎在本能地留恋他刚才填满的重量。
他吻了吻她的脸,把她抱起来,抱得极紧,轻柔地帮她擦净,重新整理她的衣裙,将她塞进干净的被褥里,又将小车厢门锁紧。
车窗外雨还在下,他裹紧了她,一整晚都没松开她的手。
她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醒来时,腿还发软,喉咙也哑得发不出声音。
不再是在火车上了,而是一间酒店里。
屋外传来一阵喧嚣声,车水马龙的街道声音飘进窗外,带着一点旧时镇上的朴实气息。
窗帘被微风轻轻吹起,遮住了一部分阳光,云窈微微支起身子,揉了揉有些沉重的眼皮。
轻轻拨动窗帘的一角,外面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是家乡的镇子,熟悉而亲切,街角的小摊,远处依稀可见的街道和泛黄的老屋。
她记得,这座酒店,是镇上最好的,但还是免不了外面那些商贩和游人走过时偶尔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
云窈轻轻挪了挪腿,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昨夜纪斯淮发了狠,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似的,折腾得她现在连并拢腿都费劲。
第一次坐火车时,他们还是生疏的陌生人,连对视都要斟酌分寸。可第二次……她竟被他按在包厢的软榻上,连窗外的汽笛声都盖不住她的呜咽。
光是回想,耳根就烧得发烫。她猛地扯过被子蒙住脸。丝质被面凉丝丝的,却压不住从耳根烧到锁骨的燥热。
正羞臊着,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皮鞋踏在地毯上的闷响由远及近,最终停在门前。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纪斯淮的身影逆着晨光走了进来。
他手里托着个牛皮纸包,里头隐约飘出热腾腾的奶香,另一臂弯里还揽着一束沾着露水的玫瑰,花瓣鲜红欲滴,衬得他修长的手指愈发白皙。
“窈窈醒了?”
他嗓音低柔,眼下泛着淡淡的青,显然也没怎么睡好。
云窈慌忙垂下眼,睫毛颤得厉害。她想抬手理一理鬓边的碎发,又觉得这动作太刻意,指尖在半空悬了悬,最终只揪住了一缕发尾,无意识地绕啊绕。
“还……还好。”她声如蚊呐,颊边浮起两团红晕,“就是腿……”
话到一半又咽了回去,只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小小的呜咽,像是撒娇,又像是埋怨。
纪斯淮低笑一声,将早餐和花束搁在床头。
“怪我。”他俯身,指腹蹭过她微烫的耳垂,语气温柔,“下次轻些。”
她指尖一颤,下意识抬手抵住他的胸膛,眼波潋滟,却又不敢直视他,只小声嗔道:“……别说了。”
他怔了怔,随即眼底漾开笑意,指腹抚过她微蹙的眉,声音放得更轻:“怎么,害羞了?”
“谁害羞了!”她耳根更红,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他的衣襟,却又像是被烫到一般松开,“你、你再提,我就不理你了……”
他低笑,顺势握住她想要退缩的手,轻轻拢在掌心,指腹摩挲着她纤细的腕骨,语气温柔又带着几分戏谑:“好,不提。”
顿了顿,又低声补了一句,“可窈窈总得让我赔罪,是不是?”
她抬眼瞪他,却撞进他含笑的眸子里,顿时气势弱了三分,声音也软了下来:“……怎么赔?”
他低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过:“你说怎么赔,就怎么赔。”
她心跳蓦地漏了一拍,指尖无意识地蜷缩,声音细若蚊呐:“……那你、你不许再像昨晚那样……”
他低笑,指节轻轻刮过她的鼻尖,语气宠溺:“好,都听你的。”
她这才稍稍放松,靠进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小声嘟囔:“……这还差不多。”
他手臂收紧,将她搂得更近,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嗓音里带着满足的喟叹:“我的窈窈,怎么这么乖。”
她没应声,只是悄悄弯了弯唇角。
几日的调养下来,云窈身上的酸痛终于缓了些。
纪斯淮特地延了回乡的时间,又找了镇上最好的药酒替她泡腿,只说是“补筋骨”。
掌心倒了些琥珀色的药液,温热的手掌贴上她纤细的脚踝,力道不轻不重地揉着。
仿佛当真只是在照料她的腿伤。
休整的最后一日,晨风乍暖还寒,她穿了一件极素的湖灰绸布衣裙,领口扣得很紧,袖口却宽松,裙摆在山风里晃动,像一缕云,软得不着痕迹。头发挽得松松的,只簪了根白玉簪。
是她自己执意要走小路回去的,说是山后这条岔道更快,绕过村口的戏楼和集市,也不容易被人认出来。
纪斯淮自然随她。
他今日也难得穿了常服,灰蓝布褂,长身玉立,眉眼淡得像清晨的月光,手里还提着她换洗的包袱,姿态随意,却叫人一看便移不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