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轮他了。

他的对手是一个不认识的男孩,看起来年纪比他稍微大了一些,比他高出了半个头,对方出手如疾风,显然急于求表现,十七的反应也很快,他即时还手,挡下对方的拳头。

十七出生于一个非常贫乏的家庭,懦弱的母亲、无能的父亲,一大堆的兄弟姐妹,他是追着被人伢子带走的姐妹离家的,最后他没能保住姐妹,还被卖了,成了逃奴,最后在战场上被谢氏的军队捡到。

他的成长之中,没得过半分温暖,这完全体现在他有多凶戾上头。

和这个年长的雾隐对垒,他却丝毫没有露怯,不一会儿,他就压制住了对方,拳头毫不留情地往对方脸上落。

受过训练的拳击,那是可以伤人性命的,对方马上就见血了,大量的血洒落,在一旁控场的雾隐眼见情况失控,一鞭子就甩在十七的肩膀上。

“放肆!在太女面前,竟如此不知礼数,还不拖下去?”

十七抬起了头,眼底闪过不服,他必须把心底的话宣之于口,只因为在这时候不开口,以后大抵是再也不用开口了,那他岂不是白白熬过了这几年?

“奴无过,奴只是依照命令,与人过招,有何过?”

“皇上恕罪,属下管束不力。”离谢蕴最近的一名雾隐下跪请罪,他的黑衣与一般雾隐十分不相似,腰封上头有三道金线绣的横纹。

雾隐上下属关系薄弱,每在雾隐当差五年可以绣一条,绣到第三条,已经是每个堂口数一数二的高手了,那身份地位自然不一般。

在场所有的雾隐都跟着跪了下来。

谢思寸毫不怀疑,如果她不在场,那眼前的小少年要迎来的,便是了结他性命的一刀子。

“无法揣测命令后头的真实意义是第一过,在御前失仪是第二过。”谢思寸的声音脆声声的,在这紧绷如拉满弓弦的氛围里,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展露出了她身来的尊绝不凡。

明明只是个小不点,可是却有碾压全场的威仪。

十七知道自己此时该低头,可是他却是忍不住望着小姑娘雪白的小脸蛋,她不笑了。

在这个时候,十七才真正的体悟到,她是岁皇的后代。

那本该是遥不可及的小殿下走向了他,随着她的到临,吹起了一阵香风,那是女孩儿身上独特的味道,混合著花香,以及他分辨不出来的气味。

十七几乎是匍匐在谢斯寸的脚边,身上都是伤,疼得要命,面对身边高雅的小姑娘,十七不禁些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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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孤就要他!

12 孤就要他!

“殿下且退后,危险。”方才赏了十七一鞭子的男人用暗卫特有的冰冷声线劝诫着谢思寸。

谢思寸没有理会那男人,垂下眸,望着十七。

谢蕴是个早慧的孩子,当年才三岁,就被称作神童,谢思寸颇有乃父之风,记性超绝,虽然只和十七对视了那么一眼,她却是认得出那一双特别漂亮的眼眸。

十七的眼睛不大,但是形状漂亮,狭长而微微上翘,有着一总天然的贵气,双折的眼皮,让他的眼看着比原本的大小大一些,他有着又长又翘的睫毛,当真是好看。

“要你跟着孤,你就无过。”

她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和十七预想中十分不相似的是,谢思寸没有惩罚他,趁至对他伸出了手。

谢蕴见状,并没有制止,反而用一种深思的眼神望着十七,对于女儿的选择,他不意外,甚至是有些欣喜的。

谢思寸就跟她的娘亲一样,有着怜弱的一面,也有自己的坚持,还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思及此,谢蕴的眸色有些深沉。

“十七不敢。”十七的头低了下去,并不敢搭上谢思寸的手,也还好他没有真的搭上去。

若是搭了,那一双手,便是不要了。

谢思寸解开了了自己的披风,就这么围在十七的身上上,十七淋过了雨,都还来不及更衣就已经来到演武堂,全身上下都冷,这瞬间的温暖,令他愣愣地抬起头。

他浸淫在柔软、舒适之中,这样的感觉很特别,他从来不曾品尝过,他下意识的拢了一下他身上的披风,雪白的绒毛球在他眼前晃着。

“父皇,孤要他。”私底下叫阿爹,在公开场合,谢思寸才会喊他一声父皇。

“你可确定?”谢蕴从来不会直接指点思寸,在他眼里,谢思寸不只是他的女儿,更是国之储君,是在他离世以后,要撑起一个国家的人。

“他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你若选他当贴身暗卫,便是拿自己的安危做赌注。”他不会强硬的告诉谢思寸要怎们做,却会在谢思寸做出决定的时候提出疑问,可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谢思寸手里。

“孤就要他。”小姑娘年岁不大,不过却是有着自己的坚持。

谢蕴深深的凝了谢思寸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事情就这么定了。

“真没想到,你还真是走运了。”

在十七离开雾隐之前,拜别了练白。

练白说了这么一句,那一双厌世的眼眸里头,却是没有半分的讶异。

十七被送到了皇帝的随行队伍里,负责照看他的是墨云,一个约莫二十岁上下的青年。

十七这时才知道,原来皇太女这一趟,是要亲选贴身暗卫,所谓的贴身暗卫,那当真是与太女同进同出的。

谢思寸身边本就有一支以墨为名的暗卫队,只是这些暗卫行动范围都在寝殿以外,只有十七,是太女亲选,以后是要守在寝殿里的。

在谢思寸要选贴身暗卫的时候,墨云有提出,是否应该要选女暗卫,不过这岁皇的想法终究是悖离世道。群⑦①零⑤ 88%⑤⑨﹕零.看后<续

谢蕴只觉得选男选女都无妨,谢斯寸是未来的天下之主,就算选了男子,那也只有她临幸那男子的份,只要不过分耽溺,那一点男女情事,她舒心便是。

十七离那马车不远,目光不由得投向了那华贵的马车,直到如今,他都觉得一切很不真实。

这一路上,十七的精神抖擞,他的人生步调非常的紧凑,以往就算离开雾隐,那也是为了执行任务,甚少有机会这样细细的品尝人间烟火的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