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不起就滚蛋!别在这碍眼!”孙宥田站在台阶上怒瞪着她,冷声呵斥道。
摔在地上的婆婆看见孙宥田这般肆无忌惮,急得直哭,“你们欺人太甚!”
“滚蛋!”孙宥田看着地上的老太婆还不走,毫不客气地踹上一脚。
这一幕偏巧落在北池的眼中。
北池瞧着那位婆婆可怜,便急忙上前将人搀扶起来,轻声关心道,“婆婆你没事吧!”
“没事,你是个好孩子。”婆婆擦去眼角的泪水,想着北池的善良举动轻声夸赞一句,随即地上的篮子步履蹒跚地离开了。
刚才的婆婆好可怜!为什么我大哥是奸商?难道他看不见百姓的疾苦么?!他怎么忍心呢!
北池第一次见到孙宥田的奸商嘴脸,一时间难以接受。
“大哥,你这样疯狂加价,分明是在赚不义之财!”北池越想越意难平,忽而冲到孙宥田的跟前,一手揪住他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老二这是受了什么刺激?抽疯呢!
孙宥田看着北池发疯的样子,先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大力推开他,指着他的鼻子冷声警告道,“老子的事情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不买粮食就滚蛋!别耽误老子做生意!”
“孙宥田!你真是无可救药!你这样迟早会遭报应的!”北池踉跄一下稳住脚跟后,看着孙宥田的背影大声诅咒道。
然而,任凭他声音再大,里面的人都装作听不见,仍旧我行我素,高价卖粮。
不仅没有半点反省的意思,反而继续加价,完全掉进了钱眼里。
遭报应?商人就应该像我这样投机取巧,否则像老二那样悲悯所有人,那我孙家早就穷光光了。
孙宥田不论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做法没错,坚持一条道走到黑。
第118章 打发叫花子
孙宥田囤积的粮食仅用两天便全部售罄。
这天傍晚,孙宥田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和铜板数都数不完,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赚发了!我发大财了!”孙宥田爱不释手地摸着这些银钱,已然高兴到找不到北了。
孙管家一看夕阳西下,连忙在店门口挂上打烊的牌子,关好门窗这才来到孙宥田的跟前,他看着那些银钱直眼馋。
“大少爷,要不改天再联系人低价收点粮食然后高价卖出,您看如何?”孙管家嘿嘿一笑,大着胆子对孙宥田轻声提议道。
孙宥田一边数银钱,一边摇头否定着,“那可不成!这种生意做一次就够本了,再来一次未免太贪心。你要记住,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呃……大少爷向来财迷心窍,今日怎的一反常态要收手?!
孙管家满脸疑惑地盯着他,忍不住开口提醒一句,“大少爷,您可别忘了,这里面有一部分银钱是要孝敬给县令大人的,要不您再收一批粮食?这样一来还能将孝敬给他的钱赚回来。”
孙管家非常笃定地说着,哪知孙宥田闻听此言立即不高兴了。
“谁说我要孝敬给他了!记住,只要县令大人不问,咱们就不要言语。况且这两日的事情他未必知道,全当没发生过。若是再收一批粮食高价卖出,势必会引起他的注意,分他银钱不划算!”孙宥田沉下脸来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冷声强调道。
难怪大少爷一反常态,原来打的是这个鬼主意,他深怕瞿县令过来分一杯羹。
“大少爷英明!”孙管家听到这里恍然大悟,立即为他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道。
正当孙宥田数钱数到手软的时候,突然听见‘砰’的一声。
他紧张之余一把护住桌上的银钱,连忙抬眸去看,只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身着常服的瞿庆良。
糟糕!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孙宥田一边急急忙忙地将银钱装进偌大的口袋里,一边笑脸看向瞿庆良,讨好般地说道,“瞿大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孙宥田,你好大的胆子!倚仗有本县令庇护在这里高价卖粮,你可知罪?”瞿庆良踏进孙氏粮铺内,眼见着桌上摆满了白花花的银子,顿时来了兴致,他立即端起架子紧绷着一张脸,指着孙宥田大声呵斥道。
什么情况?难道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孙宥田十分害怕地看向瞿庆良,心底不停地琢磨着他的来意。
不对!他一兵一卒都没带,这架势摆明是来分钱的!
孙宥田思来想去便认定他就是来分钱的,于是赶紧走上前去,故作惶恐地跪在他的面前。
“瞿大人,小人知错了,还请瞿大人明示。”孙宥田跪在他的面前,满脸赔笑地说道,等待他开口要价。
这个孙宥田简直就是奸商!明知道我此行目的却不挑明,在这里跟我打哑谜,实属讨厌!
不过没关系,既然如此,那我就狮子大开口坑他一笔!
瞿庆良思及此,打定主意后,径直绕开孙宥田快步走到桌案跟前,随手拿起一块银两掂量了一下,旋即开口斥责道,“孙宥田,你得了好处却藏着掖着,分明是没把本官放在眼里!”
这个狗官怎么来的这么巧?听他的意思势必要从我这里捞点好处才能走了!
孙宥田疑惑之余脑子转得飞快,他连忙起身小跑着来到瞿庆良的跟前,将桌上的一小部分银钱推向瞿庆良,笑眯眯地说道,“瞿大人,小人这是小本买卖,您若是不嫌弃,这些全当是孝敬您的。”
“呵!就这点,你打发叫花子呢!”瞿庆良睨了一眼面前的银钱,估算一下只有十两,顿时露出不悦之色。
孙宥田眼看着瞿庆良对此不满意,立即满脸堆笑地请示道,“那您的意思是?”
“这些本官全要了!”瞿庆良迅速从下面的柜子里掏出一个大钱袋子,拎起来足足有五十两,这才满意地说道。
这个狗官人不咋地、胃口倒不小!
孙宥田眼见着瞿庆良将自己之前藏好的一个钱袋子掏了出来,心底直犯嘀咕。
“怎么?难道你心疼了?”瞿庆良瞧着孙宥田迟迟不吭声,顿时失去了耐心,挑着眉头十分恼火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