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涵没有接那块带着月季花香味的手帕，反而把脸微微扬起。

司天佑下意识就要替他擦，腰间的力道一紧，付闻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现任的警告，前任的期待，alpha从没这么为难过。

少年等了一会儿，如梦初醒，有些狼狈的从司天佑手里拿过手帕：“我。。我忘记了。。司哥。。已经不能替我擦眼泪了。。”

“如果你希望的话。。把我当作哥哥也可以。。alpha脱口而出。

“司天佑！”付闻忍无可忍，男人的劣根性真是在这个人身上一览无遗，“你”

“请不要凶司哥，付少爷！”顾梓涵脸上的泪痕未干就瞪大眼睛打断了付闻的话，“他只是太好了。。。你要怪就怪我吧。。”

“我们以前。。都不吵架的。。。”少年看到了司天佑办公桌上的茶杯，翠色的茶叶打了个转沉下去，“原来还是碧螺春啊，我以为司哥会因为我不用了。”

一句话把alpha带到了回忆里，他确实喜欢喝茶，但确定只喝碧螺春也是因为这是顾梓涵信息素的味道，曾经少年撒着娇说这样就能一直陪在他身边，没想到茶未凉，人却走了。

“既然是以前，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了，顾少爷。”付闻这次不客气的直接下了逐客令，“人总该向前看，之后还是先预约，再来访吧。”

顾梓涵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悲伤又无奈：“我给司哥发了好多信息，都没得到回复，太担心了。。以后。。以后不会了。。”

“只要司哥平安幸福就好了。。”他把司天佑给他的祝福还给他，把眼泪擦干，然后动作自然收起alpha的手帕，“那我。。那我先走了。。再见。。”

绿茶信息素的Enigma乖巧的带上门，坐上电梯回到大厅，在他出门的时候，终端响了起来，特别的提示音是司天佑迟来的讯息［路上小心。］

而此刻成功把男朋友惹恼的司天佑已经被扒了西装裤趴到自己的办公桌上了。

被整夜使用的地方红肿着淌出精水，穴口的褶皱成了一圈肥嘟嘟的肉环。

“司董看不出来顾少爷的打算？”付闻摸了摸那张口肉穴，他没打算再用它，但司天佑太气人了，这是什么正宫被挑衅的戏码，他母亲都没遇上，结果Enigma自己碰上了。

alpha讪笑：“他还小，一下子不适应，还把自己当omega呢。。”

付闻冷哼一声，从自己的工位上拿出两个东西摆到男朋友的正前方，测绘用的直尺和消炎消肿的药膏。

“我错了。”司天佑屈服的飞快。

助理先生勉强满意，带着人去休息室做清理。

接下来顾梓涵确实没有再来，顾少爷分化成enigma的消息也渐渐传开，在顾家的暗示下，一些世家Omega可供挑选的丈夫人选又多了一个。

但少年本人却还黏黏糊糊的每天给司天佑发讯息，席则铭和付闻毕竟和alpha认识的时间远没有顾梓涵长，对司天佑的了解也不如顾梓涵深，于是少年开启的几乎每一个话题，都能和alpha聊起来，从今天研究院外开的一束花，到最近政府收编的混乱星。

付闻也提出过两个人的联系该疏远一些的意见，可司天佑还挺问心无愧的，终端上的聊天记录里确实没什么，都能被归类到相谈甚欢的朋友的范畴。

“梓涵他好像身体长太快了，这些天一直都在研究院。”alpha解释了下，Omega和enigma之间的身体素质横跨三个不同水准，一下子要转变是很大的负担，顾梓涵每天都在抱怨好疼，说躺在病床上只有和司哥聊天能缓解一些。

再又一次抬头就发现司天佑在对着终端打字的时候，助理先生压下火气，看了眼自家企业经理人连续数条的催促讯息，头一次罢工，没到下班时间就早退。

老板看人突然要走，连忙去追：“去哪啊付闻。”

“政府收编的那颗混乱星原先被星盗占领，上面电子鸦片泛滥，还有没见过型号的芯片，需要付氏配合研究。“Enigma步子迈的飞快，“通知来的很紧急，我要几个月的假期。”

男人去拉付闻的手，第一次被躲开，他自知理亏，却又想狡辩，“别和我赌气，梓涵他确实在生病，我没瞒着你，聊天也都是很平常的内容。。。“

“司天佑。“付闻没有表情的时候那种高岭之花不可攀折的气质就凸显了出来，“或许真的是距离产生美，我把太多的精力都放到了你身上，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我们之间的关系，以及你和其他无关紧要的人该如何把控交往的边界。”

“请你记住，顾梓涵不是Omega，他是和我，和席则铭一样的enigma。”说完付闻狠下心，不去看跟着自己都跑出司氏星业大门口的alpha。

也同样是头一回抛掉面子追男朋友几十层楼的司天佑站在人来人往的cbd广场孤零零的有点委屈，他真没想和顾梓涵再发生什么，完全把人当成一个寻求帮助的弟弟，他以前别说只是关心年轻人了，就是顾梓涵和他挂着未婚夫妻的名头，还不是该怎么出去玩就怎么玩。

“开的还是送我的飞行器。“alpha想踹石头发泄都做不到，广场地上的大理石平整的连条缝都不给他留，”不联系梓涵就不联系呗，就仗着我喜欢越来越过分。“

可司天佑还没来得及琢磨透恋爱关系里的绕绕弯弯，以及恋爱中enigma的各种情绪，他的终端忽然响了起来，是联邦研究院的短号。

“你好，司天佑。“

“司先生，顾院士信息素十分异常，可能有生命危险，您能来一趟吗？“陌生的研究员声音都在发抖，情况似乎十分紧急，他又重复了一遍，”听说您的信息素是顾院士分化前唯一能感知到的，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什么都比不上人的性命，司天佑脑袋里想的哄付闻的招数被抛到了一边，”我马上到。“

好在计程飞行器租赁便捷，alpha顾不上中央星的限速风驰电掣的往研究院去。

银白色的金属建筑群远离人烟，门口站着一个满头大汗焦急等待的研究员。

“是司先生吗。”研究员脸色泛白，“跟我来。”

两个人都是跑动着往里，司天佑询问：“出了什么事，顾梓涵不是分化成功了吗。”

研究员带着他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实验室，挂牌上的标注是顾院长。

来不及细想顾梓涵怎么就升职了，司天佑刚冲进去，就发现那个小研究员没进来，而需要层层验证金属门在身后无声无息的关上。

顾梓涵笑着迎上来：“司哥。”他穿着统一的白大褂，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比司天佑都高了。

“你不是信息素异常，生命垂危。。。”alpha一路小跑呼吸有些急促。

“没到时间。”变成了Enigma却依旧漂亮的少年，拉着司天佑靠近诺大的实验室里唯一的一张实验台。

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实验台光滑一片连拼接的痕迹都没有，可以躺下一个健壮的成年男人。顾梓涵轻轻推了推alpha：“上去吧。”

司天佑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梓涵，如果这只是你的恶作剧，我会很生气。”他不着痕迹的环顾四周，发现实验室四周的墙壁浑然一体化来时的金属门已经不知道被隐藏到了哪里。

顾梓涵叹了口气：“你对我都有防备了，我很伤心司哥。”

属于他的信息素缓缓蔓延开，还是那个味道，但曾经清甜的花果香已经淡去，留下了纯粹带着凉意的茶香。

司天佑已经很久没有被Enigma的信息素压迫了，那种基因上的高人一等，没想到会出现在他和顾梓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