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几年前，他在整理旧物时偶然发现了一份事故报告，还有沈毅当年和人通话的录音片段，他私底下调查，才知道了真相。

没告诉沈念念就是不想她失去了母亲，又知道了父亲是杀人犯的事。

他作为哥哥，比谁都希望沈念念健康快乐的长大。

可现在，一切好像都偏离了。

“哥你告诉我这是假的对吧，怎么可能呢。”

沈柏舟不停的拍着沈念念的后背，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念念，他虽然是我们的亲生父亲，可他做的一切你我不是不知道！”

“还记得妈妈和他吵过多少架吗？”

沈家是靠生物科技起家的，沈毅更是投资了一家实验室，主要用来制造精神类药物。

但制造出来的药物都要进行临床实验，没有正常人愿意被实验，沈毅就把目光看向了一家精神病院。

母亲不同意，为此和沈毅吵个不停。

……

沈念念跪在地上，脑袋里也回想出来了小时候的一些事。

母亲好像并不喜欢父亲，但后来有了她和哥哥之后，母亲也不再说离婚的事儿了。

就是状态经常时好时坏，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睡一整天。沈毅说她是累了，沈念念相信了。

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看来，好像一切都有迹可循。

“哥，沈家败了，沈家没了……”

沈念念后知后觉，沈毅做的那些事一旦被揭露，那沈家就彻底完了。

她再也不是锦衣玉食的小公主了。

夏未眠被江渺扶着，等待着手术最后完成。

一小时后，叶琬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只是一直昏迷不醒。

沈柏舟拜托让夏未眠先照顾叶琬，自己拖着三观崩塌的沈念念回去了。

夏未眠就坐在叶琬床边，看着她紧闭的双眼，苍白的脸，心里痛的不行。

前不久在花店的时候，她还很温柔，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可现在，她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长了白发，眼尾也有了细纹。

短短几天，仿佛变了一个人。

夏未眠明白，或许是她一直在自己面前强撑着，不想让她担心。

江渺刚想安慰她，余光瞥见门口的身影，默默的退出门外。

陈柔担心的问：“渺渺，眠眠妈妈如何了？”

江渺叹了口气：“医生说如果快的话，明天就会醒过来，但也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

叶琬服用精神类药物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晕倒后，大脑更是受到了损伤。

透过玻璃窗，陈柔看到了呆呆坐在那里的夏未眠，心疼的不得了。

“眠眠好不容易找到了妈妈，结果现在又弄成了这副样子。”

陈柔越想越觉得沈毅可恶，居然对妻子长期投喂精神药物。

估计他前妻的死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小凛，你和你老爸把沈毅的事情搞定了是吧？”陈柔问道，看向背对着她紧盯着病房的遇凛。

遇凛的脸色晦暗不清，但眼睛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嗯。”遇凛握紧拳头，声音阴鸷，“他一辈子不可能再出来了。”

……

其他人走后，遇凛在病房外待了很久，吸烟区的垃圾桶里堆满了烟头，昭示着他心情不佳。

他并没有推开门去见夏未眠，而是让她独自和叶琬待会儿，看着夏未眠握着叶琬手自言自语的样子，他就恨不得冲到警局，把沈毅再揍一顿！

夜晚，很静。

直到身上的烟味都散开，他才推开门，看到了已经睡着的夏未眠。

她大概是很累，趴在床边睡着了，眼尾还带着未干的眼泪，眉头一直都在皱着，似乎连睡梦中都很不安稳。

病床上，叶琬还在昏迷，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

遇凛轻轻抱着夏未眠，把她放在了旁边的沙发上，脱下自己的大衣，轻轻盖在她身上。

淡淡的烟草味和凛冽的青松味道，带着残留的余温，笼罩着夏未眠。

感到安全后，她才放松下来，睡的安稳。

第二天。

夏未眠醒来的时候，遇凛就坐在沙发边，手支着额头，侧脸的轮廓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看着身上的大衣，这还是前一天元旦晚会上他穿的衣服，看样子是一直在忙根本没有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