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美人是没睡醒的。
脑袋转了两圈,确认那个看上去相貌与脾气不符合的凶巴巴的高个子美人不在,乌机艰难开口说道:“我就说怎么做梦梦到肚子痛?你压了多久?”
其实他睡得一点都不好,除了梦见自己被凭空而降的石头砸肚子,还梦到自己在树上不小心打了滑,一屁股跌倒在竖起的树枝上……肚子痛,屁股痛。
醒了屁股还痛。
睡了一觉显然精神状态好多了,昨天的事情也就回忆的更加清晰。可是为什么肚子凉飕飕的?
乌机:“我衣服呢?”
凤扶霜(揉揉眼睛):“太厚了,脱着麻烦,就不穿了。”
十万大山夜晚很冷,时常起些霜冻,让喜暖的乌机难受的不得了。当初功力修为护体在身,不畏暑寒,乌机也还是执意要多加衣服。
穿好了,还要搭个外套。外套下摆一直拖到脚边,晚上乌机就裹着外套躺在树上,在寒凉的夜色里,透过树叶的缝隙数星星。
这种好生活要一去不复返了吗?乌机悲哀地想。
现在乌机身上就一件外套,虽然能系上结扣不至于肉色外泄,但凉飕飕的感觉依旧很难接受。
他里头是光着的啊。
美人的头发有些乱蓬蓬的,看起来他也睡得没那么好。他的红色胸襟还是敞开的,露出半片雪白的胸脯。
“你别动。我听见濯儿的声音了。”美人把手撑在床榻上动作不紧不慢地挪过来,想把脸贴在乌机的小腹上。随着动作,美人胸前的那抹白色越来越贴近乌机。
放在以前,乌机肯定直了眼睛。但是一想到之前他是怎么把鸡巴放进来操自己的,一股怒血涌上妖修的脑子:“不要过来!”
美人一愣。
乌机也一愣。万一他跟那个凶巴巴的人告状怎么办?
“不是……就是……呃,我肚子疼。”
美人直接伸出手来搭在乌机的肚子上:“是濯儿。”
乌机:“……”
他还想动,但是屁股间黏黏湿湿的,很不舒服。看到妖修不安分地蹭了一下大腿,美人察觉到了什么,他抬起头说:“没事,不用清理,会吸收的。不要让它流出来就行。”
“啊?”乌机已经不知道他的大脑当机多少次了,“你说什么?”
凤扶霜的脸贴在妖修的肚子上,他们之间距离很近,妖修一睁眼就能看见瀑布般的黑发垂在自己的胸口上。
这么一看,美人真的很娇小。盯着肚子上那颗毛茸茸的头,心里不知道想到什么。
剥壳鸡蛋般的小脸抵在肚子上,像柔软的漂亮易碎陶瓷,美人努力地想听见孩子的声音。
明明已经凝实了魂魄,为什么濯儿的声音还是这么微弱?
如果可以早点怀孕的话,生下血统较纯的凤凰蛋,濯儿才能尽早地借着孕体复生。
昨天,妖修已经筋疲力尽地昏迷了。凤扶霜一直把妖修穴口的精液往里推,这个看起来蠢蠢的举动,落在凤衡的眼里都是心疼。
时间过了良久。
乌机看着凤扶霜一直把耳朵贴在自己的肚皮上,心里闪过很多情绪,唯独没有愧疚。
因为他是恶人啊。
在他看来,吃与被吃,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在十万大山长大的他,更是毫不怀疑。
只有这些神仙才会满口都是世间生灵,口中振振有词“无辜”“大慈大悲”吧?
无数逃跑的想法在乌机心里盘旋。他要逃,逃回十万大山里。
他好想数星星啊,也许他从没见过的族人都在天上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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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那个凶巴巴的人一连两天没回来,蓝眼睛的美人一连两天都黏着他的肚子,而乌机他自己一连睡了两天。
乌机爱睡觉,睡觉还看心情。被拐到天上,也还是爱睡觉。
睡着睡着,乌机就梦到了他还在十万大山的时候。
心情好了睡四五个时辰就起,心情不好了硬是躺个两天,睡得头有点发昏了就起来散散心。有时候兴致来了,能把午觉睡到第二天的凌晨大早,趁着天未光亮,跑去偷灵树只在那个时辰结的果子。
乌机这回做了个梦。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没想到还再梦见。
那天他回到老窝,发现攒了一个夏天的灵果没有了。
难受的不得了,他生气得很,化作原型一只身长九尺的黑翼乌骨鸟,从森林上空不断搜寻。
没有触发他的灵力陷阱,肯定是山中的其他妖修,才知道怎么躲避这个环绕地形复杂的法术。
没一会,他就找到了目标。
那是一个修成灵智的鼬鼠。
而且它身上还有人类的气味……乌机立刻想到了什么。
人类会豢养一些小妖修,来为他们做事。比如一些猎人就会养妖修,来达到帮助他们捕猎的目的没有什么能比小动物在山林间更适合侦查的了。
可是妖修一般都很傲气,很少有人类能将其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