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当初那件事情,或许现在他们两个还是好兄弟。
“为什么?”
傅辞宴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他老了。
分明和自己同年,可是脸上布满皱纹,跟五十岁的林导一样老。
“什么?”
“当年,为什么要害我?”
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当年季执年会把自己送进绑匪手里。
“哦?你都知道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有意义吗?卖你就是卖你,你值钱就卖你喽。”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原因。”
季执年眼里有一丝说不清的情绪,随后又变成嘲讽:
“我嫉妒你啊,你有钱有颜,所有女人都喜欢你,在你身边我没有一丝存在感,把你送进去,我就是最牛逼的那个了呗。”
“因为季姣姣?”
傅辞宴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用肯定的语气说出自己的猜测。
他依然不为所动:
“呵,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我从来没把你当兄弟过,看着你被我耍的团团转,我挺开心的。”
傅辞宴皱紧的眉头缓缓松开,眼里闪过释然。
“好。”
既然他不说,那他就不问了。
季执年说得对,过去那么多年了,再追究也没有意义。
无论他是因为什么,对他造成的伤害已成事实。
他被骗了那么多年,也被骗了那么多钱。
更别提季执年还绑架过小安泽,这次又放了火。
不出意外的话,无期徒刑是跑不了了。
“傅辞宴。”
他顿住脚步,听季执年说道:
“有句话我没说错,我的确挺嫉妒你的,那杯香槟里是我给你下的药,你的消息是我卖给绑匪的,受伤也是故意的。”
傅辞宴没说话,没有回应,继续提起脚步。
“当初你儿子是我绑的,这次的火也是我放的,我想看见你痛苦,失去贺南溪,你一定很痛苦吧!”
他声音里有嘲讽,傅辞宴的拳头骤然收紧,转身一拳劈头盖脸的砸下去!
砰的一声!
季执年被砸到了墙上,他忍着痛楚哈哈笑了两声。
眼里的红色褪去一些,那股犹如被蚂蚁啃咬的麻痒感稍微被疼痛盖过去一些。
傅辞宴一脚将那针剂踩碎,拎起了季执年的衣领:
“我可以帮你,这是曾经身为朋友能送你的最后一件礼物。”
随后铁拳再次下砸,几拳下去,纱布渗出血迹,而季执年连护住自己的力气都没了。
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一歪头,吐出了几颗牙齿。
“谢了,兄弟。”
他似乎已经没了力气,连打招呼都变得费劲。
长久以来的毒品摄入,已经损坏了他的内脏。
五脏六腑已经变得脆弱不堪,才三十几岁的年纪,身体已经垂垂老矣。
远处传来警笛声。
季执年的脸色放松了下去。
“这些年太累了,能死在国内,我还挺开心的。”
傅辞宴站在灯下,灯光从他身后照过来,投射出长长的影子,将季执年包裹。
“你不会死,你的余生都会用来赎罪。”
季执年嘴角微弯,扯到伤口的一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
“算了,随便吧,只要能回来就是好的,我这些年过得不错,也算是借了你的光。”
傅辞宴冷漠的看着他:
“如果没有当年那件事情,你会比现在过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