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溪没好气的抓着她的手臂,慢慢清理他伤口上渗出的血迹。
看起来凶,实际上动作温柔的不像话。
“谢谢你,南溪。”
“你谢的太早了。”
贺南溪面无表情的用棉签蘸了酒精怼上去:
“药箱里没有碘伏,只有酒精,辛苦你忍着点。”
“嘶……”
傅辞宴倒吸一口冷气。
酒精的刺激让他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贺南溪抓着他的手紧了一下:“很疼吗?”
这声音里不乏担心,傅辞宴开始装可怜:
“嗯,疼。”
贺南溪看着他的脸,心里有些软,低下头对着伤口轻轻吹了吹:
“这样呢?还疼吗?”
温热的气息在他皮肤上吹过,让傅辞宴忍不住战栗,那双墨色的眸子顷刻间变得深不可测起来。
那藏在心底的痴狂阴暗像是要喷涌而出!
不可以……不可以……
不能吓到她!
傅辞宴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贺南溪的感情逐渐变得扭曲。
他想占有,想控制,想把她拘禁在身边!
他像是阴暗卑微的爬虫,明知道自己不配却还想距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是他做错了事,是他伤害了他爱的人,辜负了她的感情。
他不能再伤害她啊!
“怎么不说话?疼傻了?”
贺南溪抬起头,那双纯净的不含任何杂质的眸子闯入他的眼帘。
傅辞宴的心都漏掉了一拍。
“不疼了。”
贺南溪松了一口气。
疼肯定是疼的,但是看傅辞宴目前的状态,还算是稳定,应该问题不大。
看着手臂上整齐排列的伤口,她又心疼又好笑:
“你强迫症吗?割的这么整齐?”
傅辞宴不动声色的用衣服遮住那些不堪,笑了笑没做回答。
这些伤口见证了他的阴暗不堪,是他自己也不想面对的东西。
“夏夏当初给我买的祛疤膏效果不错,回头我给你拿两管过来,多涂一涂会淡下去。”
“嗯,好。”
“傅辞宴。”
“嗯?”
贺南溪认真的看着他:
“我知道很难熬,但是你能不能尽量克制一点,就当是为了小安泽,我会陪你,好吗?”
这句话像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东西。
将傅辞宴已经破烂的心脏拾起来缝补。
那永夜的过度闯进来第一缕阳光,像是一个神女,温柔的将他从深渊中拉起。
对他说:我会陪你。
他何德何能,能配得上这样好的人?
“我会的,南溪。”
这是他的承诺。
贺南溪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跟他说有关于病情的事情,转移了话题。
“你刚刚为什么开门?是听到我在外面了吗?”
“没有,阳光房里没有水,我渴了出来倒水的。”
“哦,我去帮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