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他是谁？

周如海还是那副笑脸，似乎并不意外贺南溪会这么问：

“我当年欠了一个人的人情，他跟我说，我是你的偶像，想让我收你做学生。”

贺南溪疑惑：“那个人是谁？”

“我不能说，他不让我告诉你，我答应了他保守秘密。”

贺南溪心中的疑惑更深。

到底是谁？

难道是舅舅？或者外公外婆？

但是贺家并没有人跟周如海有什么关系啊。

如果真的认识周如海，又不会等到现在才介绍他们认识，更不会保密。

她想不出结果，但是心中已经有了防备。

所有的馈赠，都是在暗中标记好了价格的。

“抱歉，周哥，我不喜欢欠人情，因为我不知道这个人情需要我花多大的代价去偿还，虽然很想跟您学习，但是我不敢。”

周如海没想到他竟然会被贺南溪这样干脆的拒绝，不由得有些急切。

“你先别急着拒绝我，我想收你做学生，也并不只是因为这个人情。”

贺南溪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他们。

她被坑怕了，尽管真的很舍不得，但是她害怕将来又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当初你在我设计上改的那几处，的确引起了我的好奇，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不同寻常的创造力，所以我才会想见你一面，你说得对，如果我想收学生，以Z先生的名气，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收到任何学生，但是为什么我都五十多岁了，还没收徒，你知道为什么吗？”

贺南溪摇摇头。

业内顶尖的设计师，都会收徒，但是Z先生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传出收徒这个消息。

别人以为他是低调或者神秘，收了但是没有公之于众。

但是他是真的没有收徒。

“为什么呢？”

贺南溪顺着他的话问，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主要还是因为我懒。”

贺南溪：……

裤子都脱了，你就跟我说这个？

杨迎：“他说的的确没错，他很懒的，不然怎么会一年到头只出那么两三件作品。”

贺南溪嘴角抽搐。

原以为是精益求精，或者饥饿营销啥的。

结果竟然只是因为懒？

好好好，过真是个老顽童。

周如海看着贺南溪便秘似的表情，竟然还开心起来。

“我不仅懒，还怕麻烦，而且我还得陪老婆，我跟你说你杨姐这个人，爱好实在是太广泛了，她想滑雪，就要立刻启程去瑞士，想学弹琴，便要去找名师磨着人家收下她，去年她看见人家打铁花很酷炫，便又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去学打铁花，虽然最终还是没学会。”

杨迎瞪了他一眼，周如海假装没看见。

“所以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收学生，毕竟我不知道我下个星期会在什么地方，根本没办法完成授课。”

贺南溪了然。

“我明白了。”

“但是你不一样啊！”

周如海一拍大腿：“你杨姐最近有个任务要在国内，估计要几个月才能完成，刚好我有时间给你上课，这是不是很巧？我们肯定是命中注定的师徒。”

贺南溪：“……好一个命中注定。”

她竟无法反驳。

“你们就不怕我又笨又蠢又道德败坏，有辱师门吗？”

“南溪，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就觉得很舒服，况且有那个人做担保，我不觉得你会是一个道德败坏的人。”

杨迎的语气很诚恳，只是贺南溪对她说的那个人，还是有所防备。

要说对方没有企图，把这样好的一个机会给她，她不信。

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周如海：“你能对我的作品进行创意修改，你怎么可能又蠢又笨，你都笨，那别人别活了。”

贺南溪抿抿嘴：“坦白来说，你们真的很打动我，可是我不确定你们说的那个人，会因此要求我做什么。”